在此之前,父亲已经将调查的案卷复写了一份,送往了漠北给秦琰,然而信差却一直没有回来,心中万分焦急。
而定国公刘叔海知道此事后,一方面为了包庇本家的两个子弟,正在想办法与下线串供试图自圆其说,另一方面竟然暗自抽调了近万的兵力,以驱散城外灾民为由,驻扎于城外,此等举动,十分可疑。
父亲最后写道:为父担心,刘叔海混肴视听,蒙蔽圣上,故以家书将此事告知与汝,望汝速报与圣上知悉。
看完了整封信,宋相宜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来,他掀开了帐帘,告诉随行的护卫王牧:“请王将军速速报告陛下停车,我有要事与他说。”
王牧得令前去,不多时,马车队伍便停了下来。
秦琰亲自赶了过来,问她:“爱妃有何急事?”
宋相宜递上了父亲写给她的那封家书,对秦琰道:“信上写的十分详细,陛下一看便知。”
秦琰拿过宋相宜手上的信,看过一遍之后又将信交给了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然而却并不惊异,他告诉宋相宜:“宋太傅派人送来的案卷,朕几天前便看过了,此事,朕早已经知道了。”
宋相宜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原来是秦琰没有让信使回去复命,可他这么做又是何原因呢?
秦琰看到宋相宜一脸茫然的样子,便邀了她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我们的队伍里,依然有奸细。”在车内,秦琰对宋相宜说道。
宋相宜问他:“陛下特意留了奸细在队伍里,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吧?”
秦琰笑道:“朕留着他们,是想让他们传递假的情报给他们的指使者,让狐狸尾巴早些露出来,好在回国后一网将他们打尽的。可惜,刚刚你的举动又让他们开始戒备了。”
秦琰的话中,其实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味,宋相宜却无法原谅自己的不慎,抱歉地说道:“对不起,陛下,臣妾收到家书,看了内容之后,觉得事态紧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秦琰将她拢到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笑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他下一步动作如何。”
宋相宜觉得,秦琰看似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便以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可是事情关系到国政,她现在连个后宫嫔妃都算不上,对此并不好意思冒昧相问,然而父亲一封家书,却让她知道了所有的内情,无形中已经将她也牵涉了进来,虽然事出有因,多少却也是不妥的。
既然秦琰早就知道了此事,如果愿意让她知道,应该早就告诉她了……
“陛下,这封家书,臣妾这就烧掉。”
说罢,宋相宜便点燃了马车内的油灯,当着秦琰的面,将整封书信付之一炬。
秦琰看着那封家书在她的纤纤玉手中一点一点化为灰烬,心中总算觉得释然了些。
“爱妃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事,便无需再避讳。毕竟定国公这次针对的是你和宋家,朕自然无法阻拦你站在宋家的立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