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鬼啊?啊——楚垣夕释放土拨鼠赶走了讨厌的小人儿,不行,绝对不行!连亲戚朋友都不收的我,最后把准女友招进来了,我该怎么面对刘璐,怎么面对被我干走的同学?
最终,楚垣夕面露难色:“那不行的,我刚立完规矩不允许管理层搞办公室恋情。”
冯林终于崩不住了翻了一个超大规模的白眼,“你不用解释了,齐雨说你心智只有15岁我是信的,你是个大男孩。”
“不是,我喜欢你是真心喜欢。”楚垣夕赶忙说道:“但是即使我爱上你了我也不能破坏我亲手建立的企业中的规则。这些规则是我的事业赖以生存的根基,如果因为爱上你了就破坏我自己的事业,那还叫爱吗?”
“我懂。你要的是纯粹的爱,毫无保留的。我没那么高尚,至少现在没有,但是其实你自己也没有。虽然我刚过24岁,但是你要相信我这双眼睛可是很犀利的,比我的毒舌犀利。”
“我也没有?没有什么?”
“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纯粹。”冯林的另一只手反过来在楚垣夕的手腕上用力敲了几下,“我也不知道未来你会娶谁,但是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你现在,只爱你自己。你的爱是要求双方能生死与共的,但你的事业大于你的生死,你的事业才代表你自己,你的命反而不代表,如果要用你的事业换我的生命,你又不肯换了,对吗?所以,你是个极度自我的人,简称渣男。”
这番话把楚垣夕说愣住了。或许潜意识中有过类似的自我审视,但还从来没人这么明白的告诉他,你到底渣在哪?
“渣男”对楚垣夕来说一直都是一种自我解嘲,他心里其实一直把自己当成直男的。但今天,现在,这一刻,楚垣夕扪心自问,假设冯林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交换他的,他会娶冯林吗?一个人谁都可以骗,唯独没必要骗自己,直觉告诉他的答案是:不知道。因为冯林时尚model的身份并不契合自己的事业。
但正确的答案,符合自身道义的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娶。
两个答案不一样,就说明所谓自身的道义只是个想象出来的道义而已,幻想自己有道义,用来陶醉自己。
楚垣夕恍然大悟,原来喜欢和爱虽然紧紧相邻,但转化的方式并不是“条件触发”式的。人生并不是游戏,没有一个控制角色的系统,当达成什么条件的时候,互相喜欢的人就会真心相爱。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成为自己发自内心愿意放下架子去追求的人?楚垣夕忍不住严肃的问自己。
肯定不是房诗菱那样的人,也不会是虞美人,她有着超赞的外在,但是内在太弱小了,经不起自己的追求。朱魑?朱魑倒是有可能,但她最缺乏的是大的智慧,虽然说女人太聪明了也可怕,可聪明和智慧是两回事。
齐雨已经不太可能了,特别是那次的怒喷。齐雨喷的有道理,楚垣夕也并不是被喷了之后恼羞成怒,而是感到齐雨和他的心灵上的差异,方向感的偏差太大。
不过这么捋了一圈,他发现自己有点注孤生。按照这种标准,除非出现一个特别让自己欣赏的女生,各个层面上的欣赏,特别是智慧上足以匹敌,否则很难让他心动,但是美貌和智慧通常都是天敌啊……
这样的人有没有?讽刺的是,伊丽莎白福尔摩斯的泡泡没破之前就挺合适的。楚垣夕想到这里自嘲的一笑,爱,果然不是什么条件触发的产物,否则乐子真的太大了。其实伊丽莎白也差点,颜值上差点,但是她太成功了,巨大的光环可以掩盖这点小小的缺点。然而她的泡泡破了之后,举目四望竟然已经没有这么出色的女生了,更难以产生生死与共的冲动。
爱是什么?这个问题太大太深也太广,楚垣夕也没想今天就回答。他也没有感到特别失落,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并没有什么道义没有产生失落,能够更清晰的认识自己为什么要失落呢?只不过这也并不值得高兴,更何况,冯林还看着他呢。
“你说的都对。我喜欢上你不是没理由的。”他像是要重新认识一下冯林似的,仔细的观察着,脑海中涌出很多值得回味的片段,场景逐渐向高速路上行驶。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在乎美女的颜值高低,是否有趣,是否和我的性子,其实不是。我是个幸运儿才会喜欢上你。我真的很自私,否则不会这么难以爱上别人,爱是给予,责任、承诺、信任,但我不愿意给予别人。”楚垣夕平静的批评着,被批评的渣男似乎不是自己。
冯林欲言又止,隔着茶桌也在观察楚垣夕。茶桌只有一尺来宽,楚垣夕把她的手拉回到自己胸前,低头吻了一下,说:“不纯粹就不纯粹吧,我为什么要奢望有一场纯粹的爱呢?可能我在事业上的野心产生那一刻,有些珍贵美好的东西就已经离我而去了。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做个准女友足够了。”
说到这里他才停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话,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冯林:“你比我清醒多了,至少在这件事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啊,我是因为虚荣心,因为虚荣才喜欢你。”冯林慢吞吞的说着,像是在努力纠正什么,在楚垣夕的记忆里,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慢吞吞的说过话,踯躅了半晌,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其实你这么,这么突然,我也挺惊喜的。”
“啥?我怎么没看出来啊哈哈哈哈——”
冯林轻轻唱了起来:“即使像我这种主动的女孩,越过暧昧需要多勇敢,难免会左右为难。”
这歌齐雨也唱过,唱的很动听,但冯林用她略沙哑的嗓子唱出来别有韵味。短短几句唱完,冯林对楚垣夕很正式的鞠了半个躬:“我本来想说‘余生请多指教’,但是既然还要加个‘准’字,那就,那就这么说吧,能做你的准女友,幸运的是我。”
近在咫尺的呼吸,让楚垣夕霍然起身,冯林没有再说什么话,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来的默契,她仰起柔中带刚的脸颊,轻轻的落下眼皮,等来楚垣夕暴风骤雨一样的吻。
不得不让楚垣夕承认的是在他身边的女人里现在只有冯林各个方面都最让他心动,除了不是巴人娱乐的创始成员,没有一起共同奋斗过之外,否则简直完美。
朱魑是非常在乎他的,齐雨也不错,但给楚垣夕的感觉都不如冯林,她清楚别人,也清楚自我,只是不知道在爱的道路上会不会成为一生的伴侣。
不过这一点并不影响开车,影响开车的是身体和精神。
乘坐楚垣夕的奔驰车让冯林一路惊魂,因为楚垣夕的精神有点集中不起来,开车回别墅这一路上,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路不知道在想什么,气得冯林都想抢方向盘了。
很快,奔驰E系有惊无险的开进紫玉山庄,以一个加速飘逸的小技巧停在联排别墅的门外。
楚垣夕决定秀一下,这套别墅这段时间以来已经进行了全套的智能化居家改装,而且是比较智能的那种智能,而不是智障。
泊车之后带着冯林走到别墅门前,他双手插兜也不掏钥匙,对着门大声念道:“In the name of God,to open this door——”
冯林心说您这是干嘛?因为我来而高兴疯了?结果话音未落,别墅木质的大门向里左右拉开。
“咦?你还信上帝啊?”冯林探头探脑的一看,不过前边是玄关,除了影壁和鞋垫什么都看不到。
“不信啊,我是标准的无神论者。这是电影《范海辛》里边的一段谜语,携带范海辛身世信息的。”楚垣夕说着说着发现白秀了,因为冯林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门可以进行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