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我一来就找地方坐,就是因为撑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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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霜霜倒吸一口冷气。
——她只知道毒品可怕,可不知道,还能让人身上烂疮烂到骨头里!
中年男人见吓到他们,竟然开口笑了笑:
“像我们这种吸的多的吸的杂的,自然要比别的吸毒的,要少些日子。玉芬也吸了4、5年了。你看看她身上,估计也得有烂疮了。”
张玉芬身子一抖,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大腿。
张玉芳看她一眼,当下将她裙子一掀——大腿上,赫然是一个大大的烂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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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
男人有点得意:“身上有这个,就代表你真活不了多久了。”
“我一开始,也不想骗玉芬的。可你们手里有钱,我也想吸,就得想办法挣钱。”
他将烟捻灭在地板上,此刻漫不经心的道:
“我不靠着她,自己怎么会有钱买毒品呢?”
“毕竟,你们真体会那种感觉,那种百爪挠心,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的感觉……就知道什么叫做不择手段了。”
“我以前,可在省会有两套房子呢。”
“如今……”
他扬起声调:“都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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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霜霜看看如今的他,明明说起话来,又洒脱又随性,语气和蔼,声音悲悯。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将张玉芬拖入了永恒的深渊。
她不禁心头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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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道:“谁把这东西卖给你们的?”
“有个叫王明的年轻壮小伙儿。”
吸毒的都知道,中年男人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他常在这一片打牌,你们这餐馆,他应该也来过。”
周霜霜想起那位和吴宇说话的“明哥”。
陈玉芳也点了点头:“对对,我记得有他。”
中年人点点头:“你别看他嘴上说抽东西,但其实精明的很,这东西,他们管理层,从来只卖,自己是丁点儿都不沾的。”
“不然,他弄来的好东西越多,死得就越快。”
“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周霜霜追问道。
对方看她一眼。
好一会儿的静默,让周霜霜都觉得他不打算说话时,对方才慢悠悠的开口了。
“他是磨毛坡的人。那里,一整个村都是干这个的,你说他从哪里来的?”
“这东西,他们自己也做,也从南岳走私……枪支弹药手榴弹,没啥是他们弄不来的。”
周霜霜听得十分认真。
“……好家伙,昨天经过那儿的一辆部队的军卡停在那里,他们二话不说给弄了回来……”
“上头还有个娃娃呢!到时候圈起来喂东西,驯一驯,大点了铁定也是一把好手。”
——王明当时,就是这么被教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