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待父亲再想一想,或许亲眼见过那个传教士,与他交谈一番后能想到办法。”允熥也只能这样说道。
“爹,您还要亲自见一见那个十字教传教士?”文圻说道:“不过一个西洋小教的传教士,何必父亲您亲自召见?”他们虽然被普及了一神教的危害,但也只是知晓危害,对于十字教和天方依旧很轻视。在他们看来,就算是十字教的教宗也仅仅是够格面见父亲,一个小小的传教士,着一九品巡检打发了就成,根本不必父亲亲自接见。
“父亲有些好奇,想见一见。”允熥还没见过传教士,有些好奇,想要瞧瞧。而且,“见一见他,或许也有用处。”
“爹,能有何用处?”敏儿问道。
“印度靠近天方,分封到印度的藩国需直面天方教,凭借中原的佛教,即使一时将天方教驱逐出去,将来未必能够阻止天方教重新传播。”佛教的战斗力,也就和婆罗门教差不多,婆罗门教挡不住天方教,佛教也挡不住,更不必提中原佛教因为政权镇压过比原产的佛教还要弱,更不是对手。
“若想阻止天方教,必须对其十分了解;十字教与天方教同为一神教,了解十字教也对阻止天方教有用处。”虽然他已经在撒马尔罕城抓来了许多天方教的专业人士,但从十字教的角度再了解一下一神教也好。
“父亲,您是要让传播到印度的佛教再进行变革,仿效天方教?”文坤忽然问道。按照允熥模糊不清的话,他可是有可能被加封到印度的,当然会在意。
允熥点点头。“正是。若不进行变革,难以阻止天方教。不仅是印度,西北的秦藩等藩国也只是凭借当初占据河中时屠戮天方教徒一时挡住了天方教,但日子久了,对天方教徒的震慑必定逐渐降低,天方教之传教士又会冒着危险前往西域传教。若不对佛教进行变革,恐怕将来天方教死灰复燃。自然,父亲不会让佛教变得完全如同一神教一般。”
“可是,父亲,就算佛教,难道不会危害国君治国不成?”文圻问道。佛教势力过大,也会危害政权,不然也不会有三武灭佛了。
“就算佛教同样有所危害,也顾不得了。”允熥说道。佛教的危害再大也没有一神教的危害大,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自然,再行变革的佛教会独立一宗,父亲与预备派往印度的佛教高僧商议过后再为这一宗起名。”允熥又道。
“父亲,这一宗主事之人十分要紧。”文圻又道。作为战斗力最强的佛教宗派,一定要选一个信得过的主事人。
“父亲也知晓。暂且也无合适之人选为这一宗的主事。”允熥说完这话,正要再说什么,就听马车外的侍卫轻声说了一句“官家,诸位郎君、公主,已经到了奉天门外。”
“已经回来了。罢了,待年后再烦恼此事吧。”允熥笑道。随即下了马车,带着孩子们返回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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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这样着急地带着女儿返回家中?”在返回汝南王府的路上,唐赛儿忍不住问母亲道。
“莫非是爹爹今日要回来了?”她又想起一种可能,喜动颜色。
“你爹要明日或后日才能回来。”何苗道。
听到这句话,唐赛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总归父亲明日就能回来,心情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又问道:“娘,那为何这么着急带女儿回来?”
“你也不与娘把话说清楚,若不是娘自己瞧出那几个侍卫不同凡响低声问你,你还不会说那是位公主殿下。就算你与公主熟识,可你与她相处也不能太过随意了,母亲又不好当面提醒你,只能以回家为名叫你回来。”何苗道。
“原来是这个缘故。”唐赛儿听了母亲的话,失笑道:“娘,不用这样担心。广陵公主很和善的,也不拘于礼节,不会因为女儿有些随意而责怪女儿。而且,女儿觉得,因在宫里下人对广陵公主十分恭敬,公主反而更愿意在宫外结识之人熟不拘礼些。”
“或许你说得对。但与皇室的人结交,还是谨慎些好,对公主恭敬些总不是错的。”何苗道。
“女儿知晓了,以后会对公主恭敬些。”唐赛儿也不与母亲顶撞,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