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魏忠给老太君带的话,最后一句可以说是十分强硬的威胁了。
若是王老太君心思清明,必然明白……若是舍不得这继子,王家的富贵也就到头了,白卿言现在是一言九鼎的天子,虽然是晚辈,却也能说到做到。
其实,原本王家的事情只要不牵扯到阿玦,白卿言都不想管,可偏偏这对夫妻的心太大了,竟还敢惦记起阿玦的婚事来。
魏忠应声,领了口谕匆匆离去前往王府。
王府。
王老太君被气得吐了血,实在是王柳氏的意料之外。
不论如何,王老太君现在是他们王家唯一的依仗,虽然说他们夫妻二人并没有从心底里将这位王老太君当做母亲来孝敬爱戴,可却也是打从心底里希望王老太君长命百岁的。
平日里,王柳氏两口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管是连自家亲娘都舍不得送的极品燕窝、鹿茸、人参也罢,还是养身的药膳也罢,他们也都是流水似的送到了王老太君的院子里。
今日,不过就是在王老太君面前抱怨了王氏被唤去太后和陛下那里,也不知道带上自家侄女,又央求老太君同王氏说一说,尽快将自家女儿和忠国王白卿玦的婚事定下来。
谁知道王柳氏那不成器的女儿,竟然在王老太君面前数落起王氏的不是,王老太君教训了几句,说她这般不知道进退,如何配得上忠国王,这不孝女心里不服,便嚷嚷说不是亲的祖母就是不亲,就见不得她好,立时将老太君气得吐了血。
这两夫妻现在慌的和什么似的。
王氏回来,身边带着太后的贴身嬷嬷秦嬷嬷不说,身后还跟着成群的太医和御林军。
王柳氏夫妇二人吓得肝胆俱裂,他们的女儿更是吓得躲在闺房的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娘……”王氏拎着裙摆,什么都顾不得快步冲到王老太君的床边。
床上,一头银丝的王老太君双目紧闭,晃动的烛影映照着王老太君蜡黄的脸色,王氏心如刀绞。
王氏跪在雕着百子千孙的柏木踏脚上,双手紧紧攥着母亲形如枯槁的手,哽咽唤着:“娘……娘,女儿回来了!娘……”
秦嬷嬷和关嬷嬷一左一右扶住王氏,道:“四夫人,您快起来,让太医给老太君诊治!”
王氏连连点头,被扶着侧开身,便瞧见黄太医上前给王老太君诊脉。
黄太医诊了脉后,又瞧了瞧老太君的眼仁,掰开嘴巴瞧了瞧,而后才道:“四夫人莫着急,老太君这是平日里又进补过度,体内燥热,加上怒极攻心,才会吐血,微臣这便给老太君开方子,而后再施针……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