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他到底想干什么？”

“管他想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叶廷之给的地址是一处偏僻的山头，前方便是悬崖峭壁，不再有路。

他连车灯都没开，一个人靠在车上吸烟，零星的火光若隐若现。

慕嫣故意闪了一下车灯，然后将车子停下来。

叶廷之朝着他们看过来，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但语调和上次见到的时候并没什么不一样，“来了？”

“叶老师，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妈妈呢？”

“急什么？不如先聊聊。”

“你可真会挑地方，大晚上在山顶吹着风聊天。”

“不觉得这个地方风景很好吗？”

变态，这里黑灯瞎火的，有个鬼的风景，倒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想要聊什么？”

“当年你带进古墓的那些人是不是全部丧命了？”

慕嫣眯了眯眼，他这么肯定她是带队的，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了，“你怎么知道？”

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从慕嫣嘴里确认的时候，叶廷之还是抑制不住身上的悲伤。

爸爸他是真的回不来了。

“我亲眼所见，除了你，那些人再也没有回来。”

慕嫣愣了一下，紧接着想到了什么，“原来你是当年藏在花丛里的那个小孩？”

当时她感觉到了花丛处有活人的呼吸，朝着那边看了一眼，花丛还动了一下。

“原来你是真的看到我了。”

“人没看到，感觉到了你的呼吸而已。如果你是来找我报仇的，那就冲着我一个人来，放了我妈妈。”

叶廷之笑了，空旷的山头显得他的声音有些凄厉，“冲着你来？龙家几十条人的性命，你一个人够偿还吗？你怎么偿还？你能弥补我们龙家孩子从小丧父的缺憾吗？”

“那些人之中有一个是你父亲？”

“不止我一个人的父亲，里面很多人都是有孩子的，多少家庭因为你破碎，妻离子散。慕嫣，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法治社会，你竟然敢谋害这么多人，你真的该死。”叶廷之不自觉的咬紧了牙齿。

这是叶廷之想了快20年也没想通的问题。

慕嫣抿了抿唇，掷地有声，“是他们要来招惹我的，当年是你们龙家家主把我带走的，是他们先下手再先，总不能他们可以随意欺负人，我不能反击，我反击了就是我残忍，我黑心吧。

成王败寇，输了只能自认倒霉。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轻易出手，先撩架者，贱。”

“可他们不曾虐待你，他们只是想进古墓，罪不致死，被判死刑的人可能还有个死缓不是吗？”

慕嫣面无表情，“在我这里没有。你真以为你的族人手上都是干净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