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业依然表情平静,看着容青缈,语气淡漠的说:“你和江侍伟的约定是你们的事,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他不是一个随便可以戏弄的人,他之所以对你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你,想要得到你,你对他来说是一个新鲜而有趣的人。如果你是觉得我十年里对你不公,又和赵江涄在一起,而心中恼火,有意的接近江侍伟,我不觉得你这样可以救得出你的爹娘,就算是救出你的爹娘,他们也不见得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是他们连累了你。为了不让你知道这些是非,你爹娘费尽心思为你筹划,不值得你如此辜负他们对你的一番苦心。再有,如果江侍伟幕后的人知道你在利用他救出你的爹娘,他们会抢在你救他们出来之前就杀掉他们,你太小瞧权力之争的黑暗和无情了。”
容青缈低头不语,白马前蹄微微有些躁动,轻轻刨着地上的青草。
“江侍伟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你利用一枚棋子去对付他的幕后之人,等于是用鸡蛋去撞击石头。”简业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计策。”
“我只想救出我的爹娘,不论用怎样的办法。”容青缈抬头看着简业,感觉到有暖暖的春风抚在自己的面颊之上,很舒服,“我是恼恨这十年里自己的被无视,但是,在知道我的爹娘还活着之后,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救我的爹娘出来,不论他们会不会感激我,我只要他们活着离开这个国家。你不会出面去救我的爹娘,我也没有能力自己去救我的爹娘,我只能利用别人,而唯一可以让我利用的只有江侍伟,也只有他有可能成为这国家的新皇上。”
简业看着容青缈,抚了抚自己胯下的马匹,那是一匹良驹,有着一种天生的高傲,如同简业给人的感觉,“我们先骑马吧,看得出来,你的马术不错,似乎是特意学过,虽然我并不记得你有学过骑马,就当真的是阎王所教吧,你有很多问题要去考虑,也有许多想法有待实施,不过,当下,最好只是骑马,在风中奔驰的感觉是最自由和愉快的。”
说着,轻轻一拽马缰绳,他所骑马匹立刻仰颈一声长嘶,迎着春风快速奔跑起来,它这一跑,引得容青缈所骑白马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一声长嘶,跟在简业所骑马匹的后面奔跑起来。
“进喜回王府了,他没事。”简业的声音同时落在进忠的耳朵里,“你或者可以回去与他见面,或者在这里等候。”
进忠犹豫一下,知道哥哥没有跟在主子的后面是因为主子安排他提前回了王府,也就不再奇怪为什么不见哥哥在,毕竟那个国家,简柠所嫁的国家,是一个并不太平的所在。便还是选择了在此处候着,等简业和容青缈骑马骑的疲惫的一同返回简王府,寻了一处避荫之处,骑在马上候着。
简业的马匹始终在前,也不回头看容青缈有没有跟上,容青缈所骑的白马则几乎只差半个马身的紧跟在简业所骑马匹的后面,速度越来越快,所有的景物都变成了一闪而过的恍惚,仿佛树连在了一起,花草也成了一片模糊。
突然,前面的简业一勒马缰绳,他所骑的马嘶鸣着猛的停下,跟在后面的容青缈根本没有想到简业会突然停下来,来不及收紧马缰绳,白马也收不住劲的直冲向前。
她在梦醒后是有学过骑马,教她骑马的是农庄里马术极好的护卫,也时常在山间骑马,马术并不算太差。
但这样的速度和突然勒马的情形她并不擅长,其实已经有些疲惫,胳膊和手腕都有些酸痛,手中一松,马缰绳竟然从手中脱落,身体突然失了平衡,白马的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从马上摔落下来。
就在她身体离开白马的瞬间,简业的手一下子拽住了她的胳膊,往他自己的马上一带,那股子几乎要将她甩出去的力气瞬间的被消于无形,她稳稳的落在简业的马上,简业再一带,将她放到自己的身后,与他同乘一马。
“这马骑的不错呀。”一个声音带着三分威严的响起,带着些自以为是的成熟,“朕不记得你这位正室会骑马呀?听你父亲说,你这位正室除了家中有些钱财,长得还算说得过去外,别的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简业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说:“还好,不算太笨,是比江涄差一些,但江涄被关,母亲禁足她不许外出,男人哪里可以没有女子相伴,姑且由她陪着打发时间,教她骑马玩耍,这不,刚刚差点把自己给摔成残废,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就血溅当场了,才开始学会骑马就一门心思想着要驰骋。”
口中说着,简业纵身下马,然后将手递给马上的容青缈,示意容青缈跟着一起下马,容青缈将手放在简业手中,借着简业的力气也从马上下来。面前的人正是当今的皇上,陪在皇上身旁的正是简业的父亲简王爷,后面是一群身着劲装的护卫,个个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