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简业语气轻松的说,“以你的性格,就算是当众报复也会做的滴水不露,只要不太过分,我会装作没有瞧见。”
容青缈点点头,“相公一向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物,青缈就信相公绝对不会计较青缈的一时冲动或者打击报复的小人行径,这样最好。”
话说到这里,一时二人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容青缈瞧了瞧天色,阳光还是很明媚,她隐约觉得有些饥饿。
伺候简王妃的鸾儿身子不舒服,原本说好要去全焕那里瞧瞧的事也一拖再拖,这一次鸾儿病的很厉害,得有七八天了还没有露面,在简王妃那里呆着的时候听王府里的大夫向简王妃禀报,说是感了风寒病的厉害,怕是要好好的歇上个把月才成。
这几天,一直是她代替鸾儿时不时的过去简王妃那里陪着,虽然有其他的奴婢在,但有些事情,简王妃还是更喜欢与她说说,也更喜欢让她代替自己去办理,尤其是有些朝廷官员的家眷过来,更是要她陪着闲聊。
今天一早,有一位朝廷官员的家眷过来,来的有些早,容青缈不得不早早的起来赶过来陪着说话,早饭也没得了时间吃,她一向喜欢呆在后院里自己一个人吃,在简王妃那里又喝了些上好的绿茶,此时真是有些饥饿,以及因为饥饿带来的浅浅心慌。
“相公还有事情吗?”容青缈故意语气温和的说,“若是没有事情,可否允青缈先回去休息一会?”
简业正在看头顶树木的枝叉,听容青缈这样讲,侧头瞧了瞧容青缈,正要点头表示同意,却见容青缈并没有看他,与他说话的时候正用手轻轻揉着她自己的腹部,似乎是有些不太舒服,“怎么,身子不舒服吗?”
容青缈没想到简业会注意到她的动作,只得语气有些勉强的说:“青缈有些饿了,今天这位官员夫人来的早,和家中的夫君闹了些别扭过来找婆婆诉苦要婆婆替她出气,要婆婆罢了她夫君的官职,因为伺候婆婆的鸾儿姐姐这几日感了风寒身子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婆婆,所以婆婆要青缈陪着,今日起的太早了些,没来得吃早饭,偏偏婆婆处的绿茶极是上品,喝了几杯,如今更是腹中不适,有些心慌,如果相公不介意,青缈想要回去后院,快快的吃上几块点心,再这样硬挨下去,真是会很难受的。”
“点心难免油腻,这样,我也没吃早饭,不如我请你去一家味道不错的酒家吃些可口的,离简王府不远,最多半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到,先吩咐了进忠过去让他们准备,进喜会带些可口的清淡点心放在马车内,在去的路上你先稍微垫垫。”简业想了想,温和的说,“也有些日子没去那家酒家,他们的饭菜一向颇得我意。这几日事情多,难得今日清闲下来偷个懒。”
其实说实话,容青缈真心不想外出,她更想回去后院一个人呆着,最好是吃些点心,就躺到床上再睡个回笼觉,她实在不习惯于日日陪着简王妃,她这位婆婆要是罗嗦起来,真是罗嗦的很,梦魇里,梦醒后,她都没有想过她这位婆婆会如此当她女儿般待着,家长里短的说得热闹。
但是,又一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得有些不太情愿的低声说:“好,相公请客吃好东西,青缈自然是乐得答应,但愿那些食物不要让青缈失望。”
简业自然听得出容青缈声音中的不太情愿,以及她脸上还没有掩饰好的无可奈何,却装作没有听到看到,只微微一笑,语气淡淡的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吧,也免得你再饿下去心情会更不好。”
容青缈轻声嘀咕:我现在心情就很不好!
但是,也不知简业有没有听到,反正,他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容青缈只得也站起身,慢慢悠悠的跟在简业的身后,时不时的轻轻长吁一口气。
简业口中的酒家小的很,小小的一处院落,里面一处简单的二层小楼,木制的楼梯吱吜有声,院落外面是一条正好经过的河流,不大也不深,偶尔的有小船经过,船上没有游客,只有皮肤黝黑的撑船人,落着几只鸬鹚,黑黑的身体,再有就是河边不高但极是茂密的柳树,有些年龄的模样。
一楼只有两张桌子,各占了一个窗户,楼上则只有一张桌子,临窗,面积本就不大,似乎只适合坐两个人,多一个都显拥挤,两个人又恰恰好。
容青缈记得在进入院落的时候瞧见门上有个黑色的匾,只有四个字:水畔小酌。到是挺雅气的名字,写的还是极古拙的篆书,苍劲古朴。似乎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没有落款,不晓得何人所写。
一楼没有客人,只有一个中年女子坐在桌前嗑着瓜子喝着茶水打发时间,脸上有些皱纹,但五官还算清秀,瞧见简业带着容青缈进来,略微怔了怔,站起身,“咦,是简公子呀,好久没见了,这位是?”
“容青缈。”简业微微一笑,语气平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