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得只有奴婢一人。”芬芳一边回答,一边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其他几个奴婢,快速的问:“你们可有让别人靠近过太后娘娘的床铺?”
几个奴婢立刻摇头,齐声说:“没有人。”
太后娘娘的眉头一皱,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芬芳留下。”
几个奴婢也不敢询问,立刻垂手恭敬的快速的退了出去,只留下芬芳站在床前,面带不解之色看着太后娘娘,跳跃的灯光下,太后娘娘的脸色明显的透出不满,连着几日休息不好,眼角的皱纹深了好多。
“芬芳,哀家一向最信任你,你和哀家说,除了你,确实没有人再靠近过哀家的床,那么,这床顶上的东西是何人所放?”太后娘娘面带不悦,指了指床顶,“何人可以不被人发现的在哀家的床上放东西!”
芬芳吓了一跳,立刻探头进到床内,一眼瞧见床顶的纸卷,面色一变,脱口说:“这不可能,是奴婢亲自整理的床铺,想着太后娘娘您这些日子总是睡的不踏实,特意仔细检查过,角角落落的,奴婢都没有放过,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个?”
“取下来。”太后娘娘用命令的语气说,“瞧瞧是什么东西。”
“是。”芬芳匆忙的脱了鞋,取了一个凳子过来,站在上面,小心翼翼的从床顶的花纹里取下那个纸卷,真的不大,还很轻,然后下了凳子,重新站在床前,将纸卷小心翼翼的递给太后娘娘。
“打开来看看上面有什么。”太后娘娘觉得头有些隐约的疼,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既然这样辛苦的藏在床顶,一定是有特别的要求。”
芬芳立刻打开纸卷,只瞧了一眼,脸色立刻一变,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然后看向太后娘娘,声音有些犹豫,“太后娘娘,这——”
“是什么?”太后娘娘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问,“你吓成这个样子!”
“是,是那个女人的画像。”芬芳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不是她年轻时的模样,是,是她现在这个年纪的模样,瞧着,有些怪异。”
太后娘娘一愣,伸手一把夺过芬芳手中的纸卷,上面,确实是她的妹妹李玉锦,那张脸,她死了也不会忘记,但是,令她意外的是,正如芬芳所言,画上的李玉锦并不是年轻模样,到好像是现在应该有的年纪的模样,眼神中透出嘲讽,似乎在笑话她。
“是何人所绘!”太后娘娘声音一凌,一使劲,竟然将纸撕成两半。
芬芳捡起落在棉被上的两截纸,仔细瞧了瞧,轻声说:“没有留下任何的名字,纸张也是寻常的宣纸,瞧不出是哪家所售,这种纸,京城里多的很,但也只有京城有,想必这绘画之人一定是京城里的人物。同时还认得您和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好好的呆在皇宫里吗?怎么会有人可以画出她如今的模样,而且还是好好的没有任何不妥的模样。”
太后娘娘明白芬芳的意思,李玉锦一直被她关在皇宫里,而且已经是个废人,就是有一口气,她有意让李玉锦活着,为得就是让李玉锦活着看到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个江侍伟的残缺,如今这个皇上的悲催。
但是,很明显,这幅画告诉了她,李玉锦还活着,并且还活得很好,皇宫里的那个就是假的,真的李玉锦不在皇宫,在江湖。
“难道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救了那个女人?”芬芳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有人竟然可以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形下将纸卷藏在太后娘娘的床顶花纹里,这说明后宫里有此人的眼线。
如果真是李玉锦或者江侍伟的眼线,那就太可怕了,想到身边竟然还有那个可怕女人的眼线,芬芳就立刻觉得后脊背发凉,心一直在狂跳,那个女人,虽然一直关在皇宫里,等同一个废人,但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一想,还是心惊胆战,当年,差一点就被那个女人困死,那种绝望,一想就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