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的那点野香在一片金尊玉贵的品种中,如滚入大海的雨滴,便不足提了。
项心慈闻到花香,掀开车帘望出去,一张花色隐在锦帘后,带着看淡世俗的平静与淡然,竟有分比花娇的灵动。
不远处越来越拥挤的人群和满山姹紫嫣红的色彩,犹如步入了花的殿堂:“城西每看一眼,都比去年更胜一筹。”
“回夫人,那是,皇上治理有方,河道宽广,沃土千里,是百姓之福,尤其这两年,家家安居乐业,城西更是一天一个样了,就连咱们三山的生意都好了很多。”这说明百姓富足,人人欢乐。
“他又不在这里,你说给谁听,再说,即便是国仇家恨的时候,梁都城也没少了依红傍柳的乐趣,花市的生意反而不降反涨。”不是有一句诗是那样说的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赏花的永远不是略有结余的子民:“项逐元呢。”项心慈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没看到。
林无竞上前:“回夫人,世子在后面。”
“他在后面干什么?”
“……”难道不该在后面?
“让他过来。”本就约好的,又是青天白日,又生什么气。
不一会,项逐元骑着马过来,湛蓝色的连绣锦袍,衬的他沉稳练达,金贵不凡:“有事?”语气自然,看不出喜怒。
项心慈看他一眼,心里冷哼一声,没管他是不是真在生气:“哥,真正看到高兴吗,城西毕竟当年是你力排众议,为百姓解难的。”
项逐元看她一眼,移开目光。
“你说三山花节好还是菊香山的庙会好?”
“……”
项心慈又稳稳的重复了一遍,只是语气慢了三分,最后落句时带了一分不耐烦。
项逐元开口:“两者不是一个概念,菊香山清高雅致、君子棋局由来已久;三山花节这些年繁华热闹,亦无人能及。。”
“就说我这里不如他那里清雅高尚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对了,跟明西洛说过。
“为什么听不到我夸你经营有方。”项逐元看向她,
“哼。”项心慈将帘子甩上,不一会又掀开:“你在后面做什么?”
“……”不在后面在哪里。
项心慈看着他,矫情:“身上的伤不疼了?”
项逐元立即像被踩到猫尾巴一样,纵马走了。
项心慈噗嗤一声,笑了,放下了车帘,切。
马车停在广阔的停马场,人来人往,欢颜笑语,客流每进进出出如织如诉。虽然每一辆马车与马车之间有两人高的花树隔开,但也有众多互相认出来招呼的人群呼朋引伴的离去。
项逐元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扶着项心慈下来。
项心慈的脚故意歪一下,欲往他身上靠去,看你怎么假正经。
项逐元已一只手稳稳的将她拖正,不容许她身子歪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