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问吗,自然是:“项世子……”出身名门、万人推崇、才貌双绝、堪称表率,为什么说这些?
项心慈想到什么笑了:“是啊。”她很长时间里一直仰望的人:“这样的人一辈子顺风顺水你不觉得很讨厌。”
芬老妇人看着自己岁月不在的手,沉默着。一时间不知道她随便说说,还是这是她的心结,以至于将她自己混淆进去。
“他没有求而不得、没有隐忍克制,他永远沉着,书院有礼,对我们姐妹也客气到陌生,他不用说话,令国公家就会把最好的捧到他面前任他挑选,这样的他……一出生便享尽荣华、高高在上……”项心慈目光悠远,想到了以前她远远看到的一幕幕清静,望尘莫及、心生艳羡,以至于错了分寸:“娘难道不那么觉得他该苦一点。”
“不觉得。”芬老夫人声音坚定,神色淡淡,可:“你觉得合适就好……”
项心慈看着她。
芬老夫人不惧她看,何况:“你对项逐元有偏颇不能不让人说,你爱他也好,爱他方式就是折辱人家也罢,但你确实对他有失公允。”
项心慈有些恼:“我——”
“你闹什么脾气,反驳什么,我又没说那不是爱,爱的方式有很多种,像你这样非要拽下他下泥沼的未必不是一种,毕竟爱到怕对方老去,剥皮的大有人在,你病情尚轻。”
项心慈看着母亲,万分后悔给自己找个祖宗回来。
芬娘让她恼,觉得这孩子是正不回来了,本来明西洛在还好,她也给明西洛一份尊重,现在愿意约束她的人不在了,项逐元的身份未必愿意约束她:“你别看我,看多久也一样,你呀,知道自己爱的有问题就行,至于你愿意怎么爱,随便你。”
项心慈被说的心气不顺,理也不理她娘!
芬娘随她去,过了好一会,气消了一些后,又道:“需不需要陪你去摘莲子?”到底是孩子。
“不去。”
爱去不去:“不去就不去,船太小不安全,喝杯绿豆乳,败……”火。
项心慈突然起身;“我们去摘莲子。”
芬娘叹口气,放下杯子,起身去伺候小祖宗。难为五老爷了。她若是多几个孩子,哎,就这一个。
“参……参见忠国夫人,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位夫人急忙跪下,本特意避开宝珠山圣景,欲躲开现在两后相争的人,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当事人,简直——
项心慈慢悠悠的看眼跪着的人,不认识:“起来吧。”径自走过去。
“谢夫人恩典。”
“谢夫人恩典。”
两位夫人还没有站直,便急忙退到一旁给夫人的銮驾让路,直到人走出很远,才互相看一眼,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忠国夫人怎么来这边儿了?
谁知道,不是都还病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请太医正斗得不可开交,谁能想到忠国夫人竟然出门了,早知道她们可不敢出来。
走吧。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