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保大人,你该清楚的是,这件事,是皇上许我便宜行事之权,命我查办的,你配合也就罢了,等事情水落石出,我自会为你身皇上求情,请皇上放你一马。若是法保大人执意不张口,我也并非别无他法,却是要委屈法保大人了。”韶华警告意味十足地发话,法保慌了,“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太子的舅公,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后妃,得罪于太子?”
韶华听到此言,脸更黑了,“法保大人,我乃奉皇上之命彻查案情。”
“皇上,太子可是未来的皇上!”法保肯定而嚣张地大吼,韶华冷哼一声,“若是太子得知法保大人竟然与人勾结,刺杀皇贵妃,但不知太子可还要护着法保大人。”
法保听闻此言,却是不甚确定了,他搬出太子胤礽来,本是要吓唬韶华,要他知难而退,可是,想到太子前些日子对他的警告,若是此事传到太子耳中,莫说他要得到太子的庇护,太子只怕是第一个饶不了他。刺杀皇贵妃的罪名,足以夷三族,法保打了个冷颤。
“是不是,只要我交代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皇上会对我,网开一面?”
“莫说我小看了你,凭法保大人的能力,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主谋刺杀皇贵妃,皇上英明神武,自然首捉真凶,旁的从犯,自当从轻发落。”韶华据实而言,不顾法保黑青的一张脸。
而此时的北京城乌云密布,倾盆大雨而落,街道上的行人争相归家,站于高楼处,仰望行人急行。京城的雨下得如此之大,亦不知江南的雨势比之,可是更为严峻。
“皇上,皇贵妃来了。”面对楼台前耸立的康熙,李德全小声地禀告。康熙一愣,随之皱起了眉,“下那么大的雨。她怎么来了。”
转身往楼梯口去。丰离却是已经走了上来,瞧她裙摆微湿,且鞋面都湿了。可见是冒着雨出来的。丰离要见礼,康熙却已经牵了她的手,“怎么来了,瞧着衣服都湿了?你们怎么伺候的主子?”
跟着丰离后头的颜清几个连忙低头告罪。丰离却已接话,“不过是来的路上沾了些水罢了。无事。京中雨势便如此之大,皇上忧心江南吧。”
瞧着康熙衣裳上沾了雨珠,拿过帕子轻轻给擦了擦,“皇上还说我呢。自己也没顾好自己,这都湿了。”
康熙握住丰离的手,“雨势过大。只怕黄河决堤,两岸百姓受罪。”一声长叹。换来丰离低头一笑。“不仅如此,还有大理寺少卿捉的人越来越多!”
相比他以前的所有女人,她们要的,求的,想问的,从来没有人会像丰离这样,直接地把话都说起来,可是,偏偏是丰离这样直接的行为,让他无法避开,更无法忽视。
“阿离!”康熙从不否认丰离的聪慧,他的百般挣扎,百般无奈,旁人不懂,丰离却是一清二楚,但却正是因为她懂,她更明白要如何促使他下决定。
“皇上害怕吗?”哪怕他们那样亲密地站在一块,手牵着,但在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的东西。丰离凝望着康熙握着她的手,只是问着。康熙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朕是大清的皇帝。”
“我知,我一直都知道。但皇上可曾想过有一天,这些蒙祖上战功,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八旗子弟,会成为大清的蛀虫,再也无能保护大清的江山,将大清的国土,供手让人。”
“这不可能!”康熙斩钉截铁地说。丰离一笑,“不可能吗?八旗分配,以满八旗为尊,满八旗中,又以上三旗为贵,阶级明显,而在皇上三征噶尔丹中,敢问皇上,满八旗的子弟中,有几人真正出战?又有几人立下战功?”
这是当面揪伤疤啊,康熙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丰离看得比他清楚,也比他远。“皇上想要大清长治久安,无人敢犯,作为大清兵马精锐的满八旗,自当重之又重,首当其中,便是要废八旗之陋习,一视同仁,有功而立,无功者为卒。当年纵火烧上清宫的人,八旗满州大族,参与者众多,我并非要掀起动荡,我只要诛首恶。”
“你早已想好了如何让朕动手捉住那些牵扯其中的人?”康熙望着丰离平静的面孔,终究问出了他藏在心底的话。丰离并不避开,而与康熙相对,“皇上刚刚说过,你是大清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