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鼋的样子,让整个战场中交手的诸王一个个没了脾气,这招式没办法,学不来。
这特么是天苟,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之苟非后天所能及。
混乱的星空,一颗又一颗的星空爆裂,照亮了晦暗,烘烤着冰冷的星空。
黑鸦妖王身上披上了一副黑色翎羽,有着这件类似于战衣的王器加持,其身影屡屡从骨上人的杀招之下遁出。
作为妖族的王,此刻战局朝着不利的方向蔓延,在这样下去,必然还会有妖王陨落。
黑鸦妖王的对面,骨上人有些恼怒,森然的火焰从他的白骨上燃烧起来,火焰中有生机绽放,白骨上开始衍生出血肉,干瘪的骨架一下子充盈了起来。
眨眼间,一道中年模样的身影出现在了星空中,在其背后浮现出了一道威严、古老、浩瀚的神韵,好似从古老岁月之前投落下来。
感受到身旁的杀机,黑鸦妖王知道不能在拖下去了,在这样久战下去,还会有妖王强者陨落。
“诸王听令,撤往黑湮海!”
黑鸦妖王的声音,响彻星空,正在和人族王者混战的妖族强者们,顿时爆发出了恐怖的攻击,进而借此脱身远遁,朝着黑湮海的方向退去。
幽荧域毁了,妖族还有黑湮海,哪里是妖族真正的祖地。
人族诛妖,妖龙和妖凤两族,竟然没有出现,难道不清楚什么叫做唇亡齿寒吗?
人族攻占了幽荧,接下来必然兵指黑湮海妖族祖地,他们还能安稳下去?
刚刚混战之中,生死之间,没有人去想这个问题,眼下妖王颁布撤退诏令,诸多妖王心中思绪开始蔓延起来。
妖凤、妖龙两族呢?
妖族虽分裂成三国,但诸妖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为何不见妖凤妖龙两族驰援,若是有妖龙妖凤两族强者驰援,这场大仗不可能打的这么憋屈。
退!
退!
退!
黑鸦妖王颁布撤退诏令后,他并没有直接退走,而是留在了最后,他的身上升腾起了一团浩瀚妖力,四方星空开始破灭,苍白的洞口显化,四周的星辰都在颤动。
一位位于第二层次的王者,动用了全力,在如今大荒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骨上人也不敢硬接,免得自己引动了天罚。
大片的星空炸开,破灭成了虚无,在星空中化为了一方隔断的绝域,做完这一切妖王身影朝着远方遁去。
“追。”
“不能让妖崽子跑了!”
“不可!”
眨眼间,星空中响起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夏拓转头看向了大殷刑王,这老头神色凝重,手中染血,散发着一种凌厉的风采。
“夏族主,万不可追,妖族遁走,妖凤妖龙两国直到现在还没有现身,何况黑湮海是妖族的祖地,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弄清楚海中的状况,小心有诈。”
刑王开口的时刻,从大殷王庭麾下的诸王依旧汇聚到了他的身后。
夏拓看了一眼刑王,毫不在意的哼道:“丧家之犬有何惧之,就算是妖龙妖凤两族出现,本王也一样灭了他们。
既然大殷如此惧怕妖族,那就算了,我大夏诛妖也没想着你们能来,现在你们回去吧。”
再次看了一眼刑王,夏拓语气淡淡的说道:“反正你们这些年来在祝融、帝江、边荒做的事也是如此,大荒族民也都习惯了,这些年陨落在妖族之手的民众之仇,我大夏来报。”
“你~!”
闻声,刑王蹙眉,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这话语诛心啊,特娘的什么叫习惯了,合着他大殷就干了出卖人族利益的事情了。
一时间,刑王背后的王者也纷纷蹙眉,这是什么话。
如此卑劣的激将法,当我们都是小孩子呢?
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拓,刑王不相信夏拓看不到妖族的问题所在。
人族举族诛妖,更是昭告了天下,妖族不可能没有什么应对,眼下这种情况谁也数不清楚,冒然杀进黑湮海,万一受到了妖族的埋伏,那么被动的将是他们。
这点夏拓心中门清,打了这么长时间,妖龙妖凤两族都没出现,要是没鬼才怪,要说耍阴谋他也算是老阴谋家了。
事是这么个事,但不追的话,怎么搞掉刑王,怎么顺道将穷蝉氏、陶唐氏也给坑一坑。
刑王这样一个审时度的王者,就算是大殷人王被困住了,有其主持大殷王庭事务,也会给接下来的计划造成很大的麻烦。
至于穷蝉氏这样的古氏族,更加的恶心人,平日了隐匿不出,每每到了天地动乱不断的时候,以一副隐士高人形态走出来了,开始收割气运,死不死啊你们!
这些都是不稳定的因数,以为藏在深山老林里就能装高人了,在大夏这里行不通,谁敢在夏某人面前装逼,一律给小鞋穿,没机会制造机会也得弄死。
机会都是创造出来的,有骨上人他们护着,就算是妖族真的有阴谋,他全身而退的概率也很大。
“追!”
接着,夏拓给老鼋传音,让其和冰剑阁主、牵机上人一起留下,进入地动后的幽荧域,诛杀妖族残留下来的余孽强者。
说罢,他看了一眼刑王老小子,朝着黑湮海的方向追去。
“刑王。”
看着夏拓带着一众人远去,刑王神色阴沉不定,立在背后的诸王纷纷开口。
“刑王,咱们怎么办。”
“我看这大夏人王不过如此,真以为妖族退走就是真的溃败了,妖族一定有诈在等着他。”
“大夏也不过如此。”
刑王听着身边诸位王者的话语没有开口,这么简单的激将法谁能看不出来,这是赤果果的阳谋。
大夏族主的手段他是领教过了,今天他若是带着诸王返回了大殷,那个游荡在大荒的胖子,真以为是摆设?
‘大殷从来都没有将普通民众放在心里,任凭妖族掳掠,祝融、帝江、边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尔等屁民,妄图还想着王庭保护你们,省省吧,你们都是些卑贱的血脉。'
这些话语好似已经响彻在了刑王耳边,虽说大殷无法直接掌控普通民众,但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绝对会丧失民心,底下大部不稳,王庭自然也难以安稳。
他甚至可以想到,到时候传遍大荒的话,会比他现在所想的难听一千倍一万倍,王庭的末路,往往会有很多危机诞生,如今的大殷就像是一个已经被白蚁蛀空的大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