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个耍猴儿人在牢里待了一晚,等第二天在牢里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透僵硬了,只是他死得很不巧,正好赶上知府被杀,谁也没空管他,只好把尸体抬去处理了完事儿。
不过这案子了结以后,安平巷内恢复了宁静。
旭沉芳到孟娬家来时,带了一份官府的结案告示来。
夏氏正在房里养病,这会儿刚喝过药。
孟娬打开告示,给她读了一遍。夏氏自己又伸手拿过来看了一遍,见那告示末尾还盖上了鲜红的官印。
夏氏自从抱着孟娬痛哭一场过后,心里便释然了。
以前她都是活在别人的看法里,经历过这场劫难以后,她想,她真的没有必要再在意了。
因为不值得。
她可以为了阿娬活着,也可以为了自己活着,但是没有任何必要为了别人的想法活着。
眼下看见这份告示,夏氏日渐轻松的神态间,又多添了两分欣慰。
旭沉芳还带来了不少滋补品,殷珩守着药炉给煎药时,他便另起一个炉子给夏氏熬补汤。
这厢,孟蒹葭这段时间住在旭家的一处后院里,还算相安无事。
她本以为这次让旭明宥出手,一定能对付得了旭沉芳,不仅如此,还一箭三雕地帮她处理了孟娬和夏氏。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城里的风向就变了。
前知府一死,旭家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两分不知所措。接着旭明宥生意上遭到很大的阻碍,这几天他顾着处理生意上的事,脸色阴沉可怕,谁也不敢主动上前去招惹。
孟蒹葭心里十分恐慌,是她把孟娬和旭沉芳的关系透露给旭明宥的,前知府又恰好死在这个当口,旭明宥要是怀疑这是旭沉芳干的,继而会不会迁怒于她?
毕竟要不是因为孟娬出了事,旭沉芳就不会反咬一口。
果真,旭明宥还是主动到她院子里来了,在他前脚刚送走了左承锦,后脚就到了孟蒹葭的院子。
当时孟蒹葭一看见他腿就不由自主地发软,跪了下去,瑟瑟发抖看起来十分可怜。
旭明宥在她面前站了片刻,忽而抬脚就一脚往孟蒹葭柔软的胸口踹了去,当场把孟蒹葭踹仰在地。
他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待女人从来都是看他的心情。
但是他现在心情非常糟糕。
孟蒹葭痛得一时喘不过气,扶着胸口,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咬着嘴唇又回来跪在了旭明宥脚边,泣道:“大公子,蒹葭做错了什么……”
旭明宥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道:“旭沉芳跟我说他和孟娬不熟,倒是你,你和孟娬一个姓。你恨她?”
孟蒹葭下巴很疼,慌乱摇头道:“不是的,他们是一伙的,大公子,妾身恨的是旭沉芳!妾身和大公子一样恨他……”她泪如雨下,“多一个憎恨他的人难道不好吗,妾身一直是站在大公子这边的……”
后来旭明宥放开了她。
孟蒹葭伏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旭明宥离开,惶恐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待她回房揭开衣衫一看,胸口青了好大一片,可见旭明宥用力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