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仪回头怒道:“谁敢笑,把他打哭不就行了!”
孟娬看向旭沉芳,问道:“你吃过饭了么?娘给你留了饭。”
此时烟儿已经把饭菜送到房里来了。
旭沉芳叫烟儿再送一碗熬好的羹汤来。
孟娬一听直皱眉,道:“我现在吃不下。”
旭沉芳挑眉睨她:“真不吃?”
孟娬瞅了瞅他的表情,感觉这其中有内容。
果真,旭沉芳施施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笑容十分俊雅温和,眯着眼道:“你相公的信,不想要了?”
孟娬愣了愣,继而整张脸顷刻被点亮,有种别样的欢喜和明媚。
她当即就从床上跳下来,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来抢,笑道:“他写信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轮到旭沉芳皱眉了,他赶紧把信揣回衣怀里,道:“都要当娘的人了,你怎么还跟猴不归一样上蹿下跳的?地上凉!”
“把信给我!”孟娬够着身来抢。
旭沉芳自是不会轻易给她,道:“你先回床上去躺着。”
若是以往,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抱到床上去,只是而今生怕动得她,可能是因为她已成亲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她有孕、怕自己没轻没重的缘故。
孟娬现在有了帮手,道:“崇仪,你帮我把信抢过来!”
可是崇仪十分难得地和旭沉芳站在同一立场,让孟娬先回床上躺着再说。
孟娬只好爬回床上,瞪着旭沉芳道:“现在可以把我相公的信给我了吧?”
旭沉芳挑眉笑道:“烟儿,把汤给她喝了。”
孟娬:“……”
旭沉芳:“喝了就有。”
崇仪硬气道:“夫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喝了吧。”
孟娬满心注意力都放在旭沉芳怀里的信件上,即使烟儿把羹汤送到她眼前,闻起来也没那么让她反胃了。
于是孟娬端起来,捏着鼻子就跟灌药似的,闷头把羹汤灌下。
旭沉芳没再刁难她,果真把信给了她。
她一边拆信,一边不禁抬头看了看旭沉芳,狐疑道:“不会是你伪造的假信吧?我可识得我相公的笔迹啊,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惨了。”
旭沉芳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会有我相公的信?”
旭沉芳坐在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两口,悠悠道:“乱世好发财,我派了人沿途经商,他的信自会沿途送到我这里来。”
崇仪这里原本也有送信通道,只是她也很能明白殷珩没往她这里送信的缘故。
送到商人手上比送到她手上更能掩人耳目。
不然若是有心之人循着这送信渠道发现了崇仪以及她正保护着的人,那么孟娬就会成为敌对势力用来对付殷武王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