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茶光闻着就有种酸甜可口的味道。
孟娬道:“谢皇后娘娘款待。”
皇后道:“昨夜之事,委实闹得不怎么好看。方才那些话也只是给外人听的。本宫留王妃片刻,也是想与王妃说说,初莺娇养惯了,又长时间伴在太后身边,有时候难免恃宠而骄失了分寸。”
皇后饮了一口果茶,又道:“希望昨天晚上的事,没给王妃带来困扰。若本宫一早知道她会那么做,定然不会允许她趁王妃不在之际,单独与殷武王相处,那样于她名声有损,又着实失礼。这次权当是给她一个教训,下次她便不敢再这么做了。”
孟娬道:“幸亏皇后娘娘去得及时,不然谢小姐可能支撑不住就掉下去了。”
殿上的气氛莫名,皇后又曼声道:“说来,昨夜夜游,也是太后的主意,不过太后临时身体抱恙,本宫才从太后那里接了这差。也亏得昨夜本宫离得不远,否则真闹出了人命,只怕一时说不清了。”
孟娬点点头,道:“皇后娘娘说得是。”
“殷武王妃要明白,本宫虽然与初莺同出身谢家,可本宫是六宫之主,若是认同初莺这般做法,那人人效仿,后宫还不得乱了套。”
随后皇后放下茶盏,又道:“这马上要准备迎冬礼的行程,本宫就不耽搁王妃了。”
从皇后那里出来,回到院中后,烟儿和崇仪都一脸茫然。
面见皇后时,孟娬衣着隆重正式,可今天一天都要在外面,还是得更换稍稍轻便一点的。
进房给孟娬更衣时,烟儿就问道:“王妃,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孟娬淡淡道:“是在向我暗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不知情,是太后一手策划的。”
崇仪冷哼道:“都是姓谢的,一个鼻孔出气,有何区别?”
孟娬道:“区别就是皇后是皇上的枕边人。太后可以不了解皇上的心思,可皇后与皇上同床共枕多年,怎么也会熟谙几分。”
皇帝想抑制谢家,如此就不太想殷武王再和谢家扯上关系。
虽说皇后需要谢家做依靠,可皇帝忌惮谢家迟早也会忌惮她。
倘若皇后真不明就里地帮着太后努力促成,那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不明就里地失宠了。
所以皇后为了自己在中宫的地位、不让皇帝连带着厌弃自己,既不主动为谢家争取,也不和太后对着来,只温和地居其中。
但这次太后借了她的手,让她不得不隐晦地树一下自己的立场。
烟儿和崇仪显然不太明白,但也不再多问了,一脸茫然地进来,又一脸茫然地出去。
很快,队伍就在行宫外集结完毕,又浩浩荡荡地往举行迎冬礼的猎场去。
今天皇帝心情好,骑马前行,一众臣子们就得跟着骑马随侍。
殷珩亦在外骑马,孟娬就自己待在宽敞的马车里,或坐或躺都行。
谢初莺休息了一晚,脸色有所好转,但看起来仍是有些虚弱,却也坚持地陪在太后身边。
而后面队伍里,孟姝则与孟楣一起乘坐一辆马车。
两人是姐妹,同行同住也合情合理。
孟姝看起来精神很不好,脸上施了厚厚的粉,才勉强把那股憔悴感压下了几分。
孟楣安慰道:“姐姐不要难过了,七皇子温文儒雅,怎舍得对旁人如此厉色严辞。想必昨晚,他也是怕对姐姐的名声不好,所以才故意凶姐姐走的。毕竟当初七皇子对姐姐那般温柔,我也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