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缓缓落下。明雁君伸手去接,接了好一阵,才接到零星两片。
明雁君道:“又下雪了。”她忽然想了起来,又目光灼灼地望着秋珂道,“上回你不是有杆枪要送我吗,过了这么久,总该磨好了吧,怎不见你拿出来?”
秋珂笑道:“大年夜的,还是少舞刀弄枪的好。”
明雁君站起来道:“你不给,我自己去找。”
秋珂也没有阻止她,她便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他的书房去,没一会儿就握着杆长枪出来。
她在秋珂身边坐下,手抚摸着那杆长枪,手指碰到长枪枪头,呈寒玄色,棱刃被磨得发亮,触手那股冰凉感,冷得刺骨。
纵使明雁君见惯了好品级的利器,也仍是震惊得赞叹。
只是刚一碰上枪头,秋珂冷不防就抓住她的手挪开,道:“别乱摸,伤手。”
明雁君脸上笑意十分亮眼,比烟花还绚烂,她道:“这不是上次你打算送我的那杆。”
秋珂笑道:“这杆我打算自己留着用的。”
“休想,现在被我瞧见,就是我的了。”
明雁君反手挽着长枪就往屋檐外的夜色里刺去,利落地挑刺两下,飞雪落在那玄冷的枪头上,轻柔与锋利相融,有种极其冷丽的光泽感。
她觉得这样不过瘾,又推了推秋珂道:“起来,你去找把兵器,我与你试试这枪。”
秋珂道:“动静太大,把旁人引来了,你就真得规规矩矩回你那边去了。”
明雁君想想也是,她便不让秋珂跟她对练,自己在院子里挥枪法。
秋珂在廊下坐着看,那女子于纷纷扬扬的大雪下,她趁着酒兴,似醉非醉,手里长枪如腾龙走蛇似的。
雪落在她的发上眉间,还有那长枪上,她扬臂一振,白絮一样飘零开来。
昏黄的灯火映着落雪,那游如惊鸿的身影,充满着一股烈性的美。
秋珂笑着的眼里,仍是潇潇冷清,但他却看得认真极了。
她听见长枪刺破空气的声音,发出清寒的铮鸣声,这种感觉让她痛快极了,她一杆枪法挥得酣畅淋漓。
罢后,她回到秋珂身边来,满身雪寒顾不上,拿起酒罐就仰头喝酒,随后径直仰躺在廊下的地面上,笑望着头顶灯火,喘口气。
她望着望着,头顶灯火朦胧。
秋珂刚想叫她起来,只是眼神不经意接触到她横放着的手上时,目色一顿,问:“你手怎么了?”
那手指红肿,明显不是给冻红的。指尖细看还有极细小的红点。
明雁君自己抬手看了看,浑不在意道:“哦,针扎的。”
秋珂神情讳莫如深:“针扎的?谁扎的?”
明雁君道:“我绣香囊的时候扎的。”
秋珂愣了愣,神色寂寥:“绣香囊的……时候?”
明雁君道:“我给他绣了一个香囊。”
秋珂没再说话。
她胸中有酒气,眼前渐渐恍惚。方才耍枪法的时候一番挥发酒劲儿,怕是有些醉了。
PS:天啦,我真的好喜欢君珂这对儿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