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玩笑似的又道:“阿临,你问问你义父,将来何时会有义母啊。”
殷临便老老实实地仰头问了。
旭沉芳笑着回答:“等将来该有的时候就会有了。”
殷怜觉得大人们有时候不可信。因为他们总喜欢提将来。
可将来又不像今天、明天那样准确,故殷怜一直没搞明白将来到底是哪个确切的时候。
等到了午时,膳厅里摆上午宴,大家欢聚一堂,热闹不已。
旭沉芳、夏氏、孟娬和殷珩坐在一桌,还如以往一样,猴不归坐在夏氏身边,只不过旁边添了两个小娃娃。
两只坐在自己的专属椅子上吃饭,时不时有殷珩和旭沉芳往两只碗里放一下适合他俩吃的菜。
旭沉芳见他俩吃得香香的,便笑问:“义父家的饭好吃吗?”
殷临不吭声,殷怜抬起头,脸颊上还沾着饭粒,应道:“好吃!”
旭沉芳道:“比自家的还好吃?”
殷怜全然不照顾她爹的心情,点头道:“比自家的好吃!”
殷珩有点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同意让孩子行拜礼,就让旭沉芳当个口头义父不好吗?
殷珩道:“那你就住在这里天天吃好了。”不等殷怜回答,殷珩看了她一眼,又道:“食不言。”
万一她回答说好,不是平白气自己么。所以反正不管她怎么回答,他不听总行了。
孟娬哭笑不得。
殷怜眨巴了一下眼,觉得她爹怎么这么奇怪,既要问人家的意见,又不准人家说。
等吃完了饭,孟娬给殷临擦了擦小嘴,殷临才看着她,开口道:“娘做的饭最好吃。”
孟娬愣了愣,看着他那天真又认真的眼睛,像是在安慰她一般。要知道在给两只做辅食之前,她的手艺可不怎么好啊。
殷临这个孩子,虽然平时话少不爱表达,但就是最能懂得她的心意。
孟娬甚至觉得,这般小小年纪的他,或许懂得的比大人们所以为的还要多。
殷怜那鬼灵精活泼好动很讨人喜欢,她的喜怒哀乐都那么娇憨可爱;而殷临不同,他聪颖早慧、敏感通透,他只是不热衷于表达,往往这样,更令人心疼。
孟娬温柔地对他笑,摸摸他的头道:“就你不挑娘做的东西。”
午后,两只和猴不归在庭院里玩闹。
旭沉芳陪着一起玩耍。
难怪殷怜会喜欢他,因为她爹可不会像义父这样,陪她一起玩泥巴。
夏氏在不远处看着旭沉芳正教殷怜捏泥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他这个人,在外面忙的时候不见人影儿,眼下闲了一日半日,却将所有的耐心与闲心都用来陪孩子玩耍,俨然像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夏氏以前不知道,可她如今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夏氏走了过去,殷怜回过头看见她,欢喜叫道:“外祖母!快过来看,义父教我捏的泥人!”
夏氏靠近去看了看,还不止一个,而是一排呢。
殷怜指着泥人,献宝似的一个个介绍道:“这个是我爹爹,这个是我娘,这个是弟弟,还有这个是外祖母!还有义父,崇仪,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