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进城比出城容易得多,大家排好队,一个个入内。
新郎官进城时,还慷慨地给每个士兵都发了喜钱,并且态度很好,在向士兵们躬身行礼时便不着痕迹地把一只一只的红色小荷袋悄然塞进士兵们的手里,说是图个吉利。
大户人家办喜事,往外派喜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士兵们顺水推舟也就收了。
没想到不起眼的小荷袋掂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等迎亲队伍进城了,士兵们得空偷偷看了一眼荷袋里面,竟是一只完整的银元宝。
那迎亲队伍抵达某处宅子,一阵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不多时,便有一辆精心装点过的婚嫁马车从宅门里缓缓驶了出来。
迎亲队伍护送着那辆马车,前面有两人举着长长的竹竿,点燃两串火红的鞭炮开路,又热热闹闹地往南门口去。
这一来一去,耽搁的时间并不太久,而城门处的士兵白天是两个时辰轮换一班。因而迎亲队伍抵达城门口时,值守盘查的还是那一拨士兵。
都已经是检查过一遍的人了,而且这些士兵又收了人家的好处,本可以大概看一眼马车里的新娘子,然后就放行。
只不过就在前一刻,上头传达了命令,各处城门要严防死守,不得放过任何一个有一丝可疑的人从这里出去。
于是士兵上前走到马车前,一把掀开红色帘子,看见里面坐着一位新娘子,新娘子的身旁两边还陪同着两名丫鬟。
新娘子盖着红布盖头,又看不清她的脸,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士兵询问新郎官道:“这就是你娶的媳妇?”
新郎官点头道:“欸欸。”
士兵开玩笑道:“长得似乎有点壮。”
新郎官苦恼道:“在下也没有办法,谁叫这是指腹为婚定下的呢。”
随即那士兵玩笑的神色一收,道:“把红盖头掀开我看看。”
“这……”新郎官很是为难,“提前揭了红盖头,会不会不太吉利?毕竟我与她还没有拜堂,若是提前散了喜气,还怎么为病重的家父冲喜,还请官爷通融通融。”
士兵态度还不算恶劣,只是有些强硬,道:“眼下关键时期,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若是放走了刺客,你我谁都担待不起。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挑错了日子。是你自己揭开,还是我们帮你揭开?”
新郎官见是避免不了了,只好无奈地应下:“好吧,我自己揭。只是除了检查的官爷,其余的谁都不能看。”
这城门口还聚集着不少进出城的百姓呢,听说要揭开新娘子的喜帕一窥究竟,好奇心作祟,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呢。
新郎官撩了撩衣角,踩上马车车辕,探身往里,伸手牵住了喜帕一角,抿了抿唇,而后当着那官差的面缓缓揭开了来。
率先入目的是一截厚实的下巴,以及一张朱红的厚唇,再往上,叫士兵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一位壮实的新娘子。
士兵同情地看了新郎官一眼。
紧接着士兵又用剑随便敲了敲马车里新娘子和丫鬟们所坐的坐凳,没想到这一敲,里面却是空心的。
士兵看了一眼新郎官,道:“这下面怎么是空心的,莫不是还藏了什么人不成?把坐凳掀开看看。”
瞬时,马车里的气氛有种莫名的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