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问:“你看这信像是谁写的?”
崇仪再仔细看了两眼,道:“像是崇孝的字迹。”
相对而言,她对崇咸的字更熟,对崇孝的字反而不那么熟,只晃眼一看觉得像。
孟娬道:“先不急着收拾,先去空宅那边看看情况再说。”
她不打算立刻离开,倘若光是她和崇仪悄无声息地走了,留下王府这一家子人怎么办?
总得要想办法先分散安顿好他们才能走。
只不过孟娬也很想知道北境的情况,希望能顺着这封信得知一些线索。
崇仪点了点头,当即去准备马车。
随后,孟娬与崇仪一起,轻车从简地出门去往北城那边的宅子。
孟娬十分谨慎,并没有毫无防备地直接进荒宅,而是在附近找个地方落了落脚。由崇仪派暗卫先去探一探。
孟娬和崇仪没等多久,暗卫便来回了话,道是宅子里无异常。
孟娬和崇仪这才亲自过去。
一进宅子,便看见院中停着一辆马车。崇仪过去用剑鞘捞起车帘一看,车里果真备足了盘缠。
崇仪回头看向孟娬,正准备说话,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接触到孟娬的身后时,猛地一震。
孟娬察觉到了异样,当即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屋檐下的人影,便听到一声恭敬有礼的呼唤:“王妃。”
那声音听来分外耳熟,而又阔别已久。
她定睛看去,瞬时和崇仪一样,震住了。
屋檐下的人徐徐走下台阶到院中来,他一身干练的黑衣,模样斯文,还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孟娬和崇仪对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孟娬道:“崇礼,你竟还活着?”
两人怎会不吃惊,当初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此时此刻却完好无损地站在她和崇仪的面前。
崇礼揖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初属下遭人暗算受了重伤,后来不得已的情况下索性将计就计,于暗中与王爷联络,以避人耳目更方便行事。为此多有隐瞒还请王妃恕罪。”
孟娬惊疑不定,道:“你已与王爷联络上了?”
崇礼道:“王爷北征过后,属下便赶赴北境,与王爷会和。”
孟娬问:“那北境的情况怎样?”
崇礼面露凝重之色,道:“情况不容乐观。金麟人实在太好斗善战,筹备多年、厚积薄发,便是此次王爷领兵,也够呛。如今属下奉王爷之名悄然回京,护送王妃立即离京。王爷在北境另有安排。”
孟娬道:“他有什么安排?他战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崇礼抿了抿唇,在孟娬的眼神直视下,不得不开口道:“王妃放心,王爷没有战死。他只是……降于金麟了。”
孟娬动了动眉头:“降于金麟了?”
崇礼又解释道:“王爷只是诈降,并非真的投降,想趁机打入金麟内部,从内部着手瓦解。”
不等孟娬再话,崇礼又道:“事不宜迟,还请王妃速速离京。今日出得城门,一路往北,不出月余便可抵达北境与王爷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