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一慌,抬眼便看见殷珩身形似乎绷了绷。她能感觉到他怀抱里的力度,是恨不得将她揉碎的。
她有些招架不住。
他埋头在她的肩窝里,极力平息着。
殷珩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难受,却又不得不隐忍着。
他一手抱着黎焕,一手拿过她的手,缓缓往下探去。
黎焕蜷缩着手指,下意识地抗拒。只是他手上的力道不容她抗拒。
然而,当她真的碰到以后,神色变了变,抬头有些茫然又复杂地望着他。
殷珩晦涩低哑道:“这就是答案。不是我对你没想法,我现在恨不得拆了你,只是身体不允许。”
黎焕脸上的润色一点一点地褪下去,爬上一抹苍白。
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汹涌情意,能感觉到如猛兽脱闸一般恨不能把她吞了,可事实上,她碰到的地方却没有什么起色。
黎焕就是再蠢笨,也该明白过来了。她喃喃道:“你便是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殷珩及时调整了自己的气息,向她低沉而郑重道:“阿娬,我没碰过其他的女人。”
黎焕瞠了瞠眼,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她手指揪着他的衣襟,忍着不掉眼泪。可他的手指轻轻往她眼角抚过的时候,还是惊落了一串水珠。
黎焕抓着他的手,极力将自己的脸往他手心里蹭,呢喃道:“你这个傻子。”
随后殷珩抱她到榻上去,两人一起躺下。
黎焕依偎在他怀里,双手抱紧他的腰不肯撒手。
两人都已平静下来,认真地审视和看待这件事。
黎焕哑声道:“方才是不是很难受?”
殷珩道:“还好。”
她抬起头,询问道:“我是不是应该离你远一些,你便不那么难受?”
殷珩手臂将她收紧,道:“那样我心里更难受。”
黎焕枕着他的胸膛,道:“老柴给你弄这种药时,可有说过以后能不能复原?”
殷珩道:“此药我连着服用了近两年,对自身损害确实不小。老柴说往后悉心调理,才能知道复原程度是多少。”他手指顺着她的乌发,又低语道,“别担心,你是我的良药。”
黎焕道:“要是我也没法让你好怎么办?”
殷珩有些幽怨道:“那你会不会抛弃我?”
黎焕抬头看他道:“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喜欢的样子,我没跟你说清楚么?”
殷珩深深看着她,而后又扶着她的后颈低头吻她。
黎焕既担心他难受,又被他吻得情不自禁。
反反复复。
直到最后,黎焕累得睡着了去。
殷珩便也终于如愿地搂着她入眠。
黎焕醒来时,已是傍晚。
她轻轻侧头看向身边的殷珩。
他尚还阖着眼眸没有醒。
这些天,想必他是真的累着了。黎焕安静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他,舍不得把他吵醒。
她心想,歇一歇也好。
她知道,自己和他都很着急赶去京城确认。他还要分出心神来担心她的身体,却不曾好好调理过自己。
他又不是铁打的。他的内伤还没好,这样又经得起怎么耗?
她是很想快一点可以见到阿临,可她同时也不想他累得加重伤情。
黎焕垂眼仔细地看见了他两只手腕上的伤痕,她看得疼,忍不住低头极轻地亲了亲他的手腕。
后来,黎焕和殷珩在这小镇上再停留了两日。
期间黎焕除了自己养病,还仔细给殷珩把了把脉,理出一副方子,让崇咸去药铺里抓药来煎服。
这对殷珩是有益的。只不过这种积久的内伤不可能一时间彻底痊愈,也得日复一日慢慢调养才行。
两日后,黎焕的身子基本养好,崇仪崇咸他们也把马匹换成了马车,黎焕与殷珩乘坐马车继续剩下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