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表兄可真好,他能这么快出现在她面前,肯定是昼夜都不停歇,一路飞奔。
“陆表兄,我以后都信你说的话。”他真的没有欺骗她,说是三个月内必回京城两个月的时间就回来了,说是要除去倭寇,倭寇的老巢都被烧了。
真好!姜昭的眼睛像是有了光,亮晶晶的。
陆照闻言,缓步走上前,主动又轻柔地抱住了她,嗅到她身上浓重的药味什么都未说,而是闭目歇息了一会儿。
东海距离京城数千里,他一路骑马确实很累了。
姜昭的鼻尖萦绕着陆表兄身上的青竹气息,抬头看到了他眉间透着的几分疲惫,安安静静地也不说话。
陆照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抱着她许久,直到几只兔子不甘寂寞地又咬了姜昭的裙摆,他才睁开了眼睛,眸光内敛深邃。
“想听东海的事情吗?”他低声询问姜昭。
姜昭重重点头,连忙伸出两只胳膊让陆表兄抱着她躺在屋中的软榻上,院子里还是太炎热了,她觉得身体好热。
陆照从善如流地抱着她稳稳进入屋中,视若无睹放好的一碗碗气味浓郁的汤药,温声同好奇的小郡主讲起他在东海的趣事。
“东海县久经倭寇抢掠,百姓生活都很穷苦,但他们总能为自己找到生存的机会。他们会结伴赶海也会冒着危险潜到海中。”
“海边有一群百姓靠采珠谋生,里面的女子就称作珠女。珠女水性好,下水的时候会让家人在她们的腰间系上一根绳子……”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姜昭躺在陆照的胸膛上,已然沉沉地睡了过去,若是仔细地看,还能发现她唇角若有若无的一点甜笑。
该是做了一个美梦吧!陆照无声地轻笑,悄悄地将人放下,去了外室。
“告诉我,郡主为何吐血晕倒?又是何时醒来?太医又如何诊断?”他沉声询问姜昭的婢女们,神色是和面对小郡主截然不同的冷凝。
陆照回京,未去回宫向景安帝复命。他先是直入公主府哄睡了小郡主,从金云等人的口中得知了小郡主吐血昏迷的来龙去脉。紧接着,他身上的衣服都未换,急着去了座师程立的府邸。
陆照将时间算的很好,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卢尚书应该已经发病了,程立为了治好他的病请来了一位医术精湛的游士。
陆照来拜见程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游士。
所幸程立正在府中,听到陆明德已经到了府门,惊讶地甚至扭掉了一根胡须。陆明德人不是在东海吗?东海大胜,陛下喜不自禁,还在小朝的时候重重夸赞了陆照一番。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难不成在打败了倭寇之后他就直接进京了?
程立皱着眉亲自过去府门口,神色颇为凝重,糊涂,糊涂啊,这个陆明德!眼下东海大胜,他应该在那里再多待些时日坐实了功劳等陛下的召见,如此一番才是名正言顺,让朝中的所有人都说不出挑剔的话来。
陆照见到他,先长长躬身唤了一句座师,再说自己就是接到了陛下的旨意才急着返回了京城。
闻言,程立顿时松了一口气,难看的脸色立刻转晴,朗笑不止,“好!你在东海开海路,歼灭倭寇,可谓是立下奇功!这次回京,又是陛下亲自下旨,从此以后朝中再没人敢质疑你了!”
程立语气骄傲,他真的没看错陆明德,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做出了常人数年也完不成的大事。
陆照坦然接受了程立的赞赏,而后突然话题一转,直言询问,“学生来见座师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敢问座师,卢尚书可是病了?”
他神色认真严肃,程立一惊,立刻反问,“我观你今日回京,如何知道此事?”
卢尚书患病的事情还未传出去,只有程立此等心腹知晓。
陆照闻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好在上辈子的这件事未曾出现变故。
“照有一事想要拜托座师。”他恭敬地又向程立行礼。
……
半个时辰后,被程立秘密送往卢尚书身边治病的游士出现在了陆照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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