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瑶垂了眼眸,坦白道:“你娘亲......”
“我没有娘亲。”迟夜白血红的唇缓缓勾起,染上孤寒的笑意:“你说得对,我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哪里来的娘亲。”
楚云瑶顿了顿,继续道:“无影给我的冰针里掺杂了凤百折的慢性毒药,迟夫人既然许诺要替凤老家主受罪,我便将两支银针射入了她后脑勺的穴位里。
听闻这几日,她被头疼折磨的生不如死,无法伺候凤老家主,已经被所有人厌弃了。”
这些事,迟夜白又何尝不知道。
就算被人厌弃了,迟夫人依然没想过要去找迟夜白,她似乎不怕死,不怕苦,不怕痛,唯一害怕的,就是无法好好伺候床榻上那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了。
云九跟楚云瑶说这些的时候,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姐,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自甘下贱的女人?别人都没将她当人看,她反倒急吼吼的凑过去要当人家的狗。
还是说,这迟夫人爱一个人爱的太深了,无论别人如何对她,她都能不离不弃,愿意为了心爱之人付出一切?”
楚云沉默不语。
鬼知道这迟夫人是不是有受虐症,凤老家主让她嫁给别的男人她就嫁了,让她生下孩子她就生了,让她回来好好伺候他,为他当牛做马,试饭菜里是否有毒,百年后让她陪葬......
在外人看来,她在逆来顺受受苦受难,可在她自己看来,似乎乐此不疲,将这些当成了自己至高无上的荣誉和追求。
无法用平常人的心态去揣摩一个心理扭曲的女人。
不过迟夜白大概是彻底绝望了,对于迟夫人的所作所为,在迟夫人跪在花圃前,对着太阳的方向许愿发誓的时候,迟夜白心里仅存的那一丝丝的幻想便破灭了。
他开始为自己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