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急,见黄有道将墨容麟送回来,她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下来,但她是感情不外露的人,哪怕心里高兴,脸上也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说,“殿下回来了。”
没多时,秋纹那个包打听便把慈安宫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笑着说,“主子,您对太子殿下的心没有白费,除了您,他谁也不认,那位公主长得象他娘亲又怎么样,在殿下眼里,您才是他的母妃。”
修元霜心里也很欣慰,虽然她不知道墨容麟为什么要那样做,但很明显,他不喜欢舞阳公主,对不喜欢的人,他才会捉弄她。
翌日便是中秋,天气不错,郝平贯刚从殿里出来,看到一个太监匆匆过来,走到他跟前打了个千儿,“儿子给干爹请安。”
郝平贯笑哈哈的道:“你今儿个来得早,皇上刚起,等会子再进去。”
常贵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儿子特意来得早,想跟干爹碰个面,把这个给您。”
郝平贯问,“这是什么?”
“前些日子听说干爹腰疼,儿子按着老家的方子调的药膏,您试试,一准有效。”
郝平贯哟了一声,“我就那么一说,你倒惦记上了,真是有心了。你的心意干爹收了,弄这些忒麻烦,以后别弄了。”
“不麻烦,要不是干爹那回把我从李贵人那里要走,指不定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呢,这份恩情,儿子永远记在心里。”
“举手之劳罢了,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快进去吧,别耽误皇上早朝。”
“是,儿子先进去了,干爹慢走。”常贵又行了个礼,这才脚步轻快的进去。
郝平贯看着他的背影,欣慰的笑了,宫里的大太监有收干儿子的习俗,他是御前大总管,自然是一等一尊贵,想拜到他门下的小太监不计其数,他一个都没看上眼,就那回从李贵人手里要走了常贵,反而结了缘,常贵虽然是个太监,却长得相貌堂堂,身材也高大,有这么个干儿子,他也觉得脸上有面子,总比那些常年腰背挺不直的强。
把常贵要过来,才发现他梳得一手好头,于是推荐给皇帝,皇帝让他试过一次,也甚为满意,于是常贵便到御前做了皇帝的梳头太监。
常贵进了门,月桂刚伺侯皇帝洗漱完毕,皇帝往妆台前一坐,月桂便朝他打了个手势,常贵悄没声息走过去,轻声说,“皇上,奴才替您梳头了。”
皇帝唔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
常贵虽然长得高大,手指却极为灵巧,一丝一绺的头发被他编成辩子压在玉冠下,束冠的时侯也是极轻巧,皇帝丝毫没察觉,冠便戴上去了。他梳头又快又好,完事后把皇帝的碎发一一捡起来放进一个黑色丝绒袋里,那是要拿去焚烧的。以免心怀不轨的人拿了去做对皇帝不利的事。
他把东西收拾好,行了个礼,又悄声退了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月桂对他印象不错,笑着对皇帝道:“这个常贵倒比之前的陶太监好,做事又快又利索,还不罗嗦。”
皇帝说,“可惜是个太监,朕看他长得相貌堂堂,个子也高大,不然配你正好。”
月桂脸一红,扭身出去了,她怎么觉得舞阳公主一进宫,皇帝就活泛起来了,冷不丁还同他们开起玩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