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爷,我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在这件事情上,晏冷根本没有那个心情绕来绕去,一开口就直接堵死了秦启天所有的路,这是明摆着告诉他,你不用骗我,我只要知道事实。
“……他没得病。”晏冷刚想开口,秦启天又接着说,“不过,他以为自己得病了。”
“……什么意思?”
“其实之前你爷爷来找我,他说他有件事一直掰扯不明白,让我帮帮忙。”说到这儿,秦启天看了晏冷一眼。
晏冷知道,让爷爷觉得掰扯不明白的事就是他和岑歌的事。
“我一想到晏冷和岑歌那两个娃娃偏偏要在一起,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那你想让他们分开?”
晏龙摇摇头,“晏冷的脾气我要是还不清楚,我还怎么做他爷爷?那小子脾气全随了我,认准的事,就一门心si地一条道走到黑,撞破了南墙都不带回头的。想让他们分开?除非我真能一枪崩了他。”
“那个岑歌……怎么样?”
“唉,也是个好孩子,要是没有他和晏冷这档子事儿,我都想认他做个干孙儿,可偏偏……唉!”
“凡事要看开。”秦启天拍了拍晏龙的手,“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两个孩子人都不错,又互相喜欢,那你就当成全了,免得现在这么难受,不也挺好吗?”
“成全?你听说过哪个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这种事,那是有违天道,是要断子绝孙的!”晏龙显然被秦启天这一句“成全”给刺激得不行,不过说来,晏老爷子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得为儿孙在这儿纠结郁闷,显然都快真生病了。
秦启天也无话可说,他理解晏龙,大家都是一个时代走过来的,只不过他不像晏龙那样,有妻有子,他活到现在,也已经奔七十的人了,可还是老光棍一个,也没办法给晏龙一个好点的建议。
那天之后,晏龙还来找过他一次,和上次的原因一样,还是在心里憋得难受,想找个人说说话。
秦启天看见晏冷的状态比上次还要差,整个人好像又老了几岁,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在每个月的定检上动了手脚,告诉了你爷爷,他得了癌症,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晏冷听见这话,顿时对秦启天产生了高山仰止之情,“秦爷爷,可真有您的!”他毫不怀疑爷爷相信与否,因为晏龙和秦启天两个人是一辈子的战友加兄弟,从爷爷当排长开始,秦启天就在他那儿当军医,知道爷爷当上军长,他还是在他那儿当军医,而爷爷当上了京城军区的司令,他就做了司令专属的医生,两个人之间的信任,自然是不必赘述。
“小子,好好对你爷爷吧,他可是为你操心得够多的了。”
“知道了,还有,谢谢您,秦爷爷。”晏冷知道,如果不是秦启天说他爷爷活不了多久了,他爷爷是不会这么快就服软的。原本他还以为爷爷是真生病了,现在看来,不过是爷爷被骗了,他也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对了,亲爷爷,那您怎么跟爷爷说啊?”
“当然是实话实说,反正到时候你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爷爷到时候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秦启天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腹黑啊,不过晏冷显然把这句话烂在了心里,“秦爷爷,我和岑歌怎么也不能叫生米煮成熟饭啊,再说了,现在爷爷这状态也不是办法啊,您是不知道,我回家之后,我爷爷跟我说话就跟交代后事一样,当场给我和岑歌都吓不行了,这不,刚吃完晚饭,就随便扯了个理由,到您这儿来了吗。”
“小子,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我还现在就去告诉你爷爷,我是骗他的?”
“额……这倒也不是,要不,等爷爷和岑歌处一段时间,我看时机成熟之后,您再跟爷爷说,您找到了一个神药,吃下去之后,百病全消怎么样?”
秦启天脸黑了,“小子,还真有你的,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小子长大之后会这样呢?”
“这可还得多亏了我从小就认识了秦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