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断月尘潇真的变傻了,而且到了傻得不可救药的程度,离商最初对端月尘潇的崇拜和喜爱,一下子全部变成了厌恶。
可偏偏丹青子让他跟着自己来放风筝。
真是扫兴。
“断月,你没看见姐姐吗?”阮襄对断月尘潇说。
断月尘潇刚才只顾看风筝,此时忽然看见阮襄,高兴的满脸红光,跑到阮襄身旁,搂住她的手臂。
“姐姐,你从地下出来了!”
阮襄看着断月尘潇被阳光晒的黑而健康的脸,说:“你看姐姐怎么放风筝,如何?”
说完,阮襄歪着头,小手指轻轻挠了挠眉毛,看着离商,一副最初混嘿社会时吊炸天的表情。
“好啊好啊!看姐姐放风筝!”断月尘潇兴奋地拉着她的手对离商说,“离商,你把风筝给姐姐放好不好?”
离商皱着眉,轻蔑地瞥了阮襄一眼,鼻孔轻哼了一下:“哼,她放?也配!”
这个金龙风筝,是有人拜托无妄宫去一个老手艺人那里做的。
那位老手艺人做了一辈子风筝,是沧辰大陆最有名的风筝艺人。一百岁生日那天,他突然宣布从此不再做风筝了。那以后,不管花多少钱,也再难买到他做的风筝。
这只金龙风筝,也是无妄宫费了很多心思才让他重新开工,费时三个月做成的,精美异常,自然也珍贵无比。
风向一直不稳,离商手里的风筝飞了一个乱七八糟。离商一会儿扯线,一会儿放线,脑门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一个破风筝,有什么配不配的,你是不敢让我放吧。怕我放的比你好。”阮襄看着天上的金龙风筝,用逗弄小孩的激将法对离商说,“瞧这风筝,跟喝醉了似的。”
她坚信,离商之所以叫离商,是因为她情商和智商都离着靠谱有点远,所以,激将法对她肯定管用。
不出阮襄所料,离商把小脸儿一沉,手里的风筝线硬生生塞到了阮襄手里:“给你!你要是能放的这风筝不左摇右晃,我就服你。”
阮襄看着手里黑黑的风筝线轴,又看看天上的风筝,似笑非笑地说:“我要是今天有本事把它放稳当了,我就当着今天噬鬼崖众人的面儿,给你一个耳光怎么样?”
阮襄冷笑一声,咬了咬嘴唇,小脸上透着浓浓的不屑:“要是你放不稳当呢?”
“那你就给我一个耳光?”
“抽耳光有什么意思,如果你放不稳当,你就当众脱光!”离商一脸不怀好意地笑,“怎么样?敢不敢?!”
她至今都还记得,阮襄在冻崖上光着小腿小胳膊,春光乍泄的样子。既然这女人这么喜欢露,就让她露个够好了。
阮襄看了看天上的风筝,那风筝正随着乱风舞动的颠三倒四。
“那就是说,我比你放的好,你也要脱光了呗?!”阮襄脸上的不怀好意比离商老练多了。
喵的,一个封建社会下的小丫头,跟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摩登女郎比开放。这样的不公平,还真是让人觉得贴心。
“嗯。可以。”离商不信,这么乱的风,凭这女人怎么放,哪能把风筝放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