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阮襄高挑起眉毛——眼前的景物竟然变啦!刚才她眼前的云朵啊,远山啊,都跑到上面去了,下面的景物出现在了眼前,是对山的半腰,就好像眼前是个巨型触摸屏一样。而且,所有的景物都发着淡淡的白光,看上去十分神秘。
尸杞这么轻描淡写的连续扒拉了几下之后,离商忽然神奇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离商!”阮襄喊了一声。
只见离商也发着淡淡的白光,又是躺在一棵树上。不过这一次,她狼狈得多,身上的鹅黄锦衫被树枝快挂成了布条,脸上也是道道血印。她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着,手上还握着那个金龙风筝。
这样看去,离商似乎就在他们跟前,只要走到崖边,顺着树走过去,伸手就能把她抱过来。
只是,离商的胸口没有丝毫的起伏。
难道离商已经挂了?
阮襄正要问尸杞,老宫主突然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商儿啊——商儿——”
他哭喊着,抬腿就要过去把离商抱过来。
“站着别动!”尸杞一把拽住了老宫主,“我来。”
阮襄知道,尸杞这是用了一种神秘的办法,类似空间大挪移,把离商从崖下三千多米弄到了和他们的平行。
尸杞又掏出一枚灵符吃了下去,周身也微微发起了白光。他这才轻轻跃到了离商躺着的那棵树上,把离商抱了过来。
尸杞抱着离商刚刚登上山崖,一回手对着身后的景物说了声:“撤!”
白光一下子散去,阮襄觉得眼前的景物飞速流转,霎时间所有的景物闪电般回归原位,眼前又是蓝天白云、巍巍远山了。
尸杞和离商身上的白光也散了去,阮襄这才惊奇地发现,离商胸口有了微微起伏。
尸杞把离商一把塞进老宫主怀里:“人我给你弄上来了,只是她看上去受伤不轻。”
“好,好!”老宫主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水晶瓶,倒出一枚白色药丸,喂离商服了下去。
“哎——”老宫主忽然一转眼看见了那个金龙风筝,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汹涌地流了下来。
那只金龙风筝此时已经破旧不堪,金色锦缎做成的龙身裂了无数的口子,成了一个破风筝了。
阮襄没想到,堂堂无妄宫的宫主,竟然是这么个爱哭的老头儿。
“我来帮她看看。”阮襄说完,抬手搭上了离商的脉搏。
“她五脏六腑都受了创,但不是特别严重,吃些调养的药,好好养养,三个月能好。”阮襄帮离商把完脉,说道。
“好,好。”老宫主流着泪,摸索着那只金龙风筝,手哆哆嗦嗦的,一副老态。
“老宫主,我很好奇,离商命也不要的去追这只金龙风筝,到底为什么呢?”阮襄终于说出了她的疑问。
“哎——”老宫主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是我害了离商。这只金龙风筝,本来是准备祭奠离商死去的娘的。可我一直对离商说她娘没死,而是在麒麟山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