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襄看着“土地公”,目光很复杂。
这个回答,让她禁不住想一拳把这个自称“土地公”的家伙打成渣渣。
喵的,黄泉路上?
你怎么不干脆说住在阎罗殿里呢。
见阮襄看他的目光不善,“土地公”连忙解释说:“姑娘姑娘,你别误会,这个凰拳路,不是那个黄泉路。凰拳,是一个地名儿,是我们土地公例行朝会的地方,我那浑家,就住在凰拳路上。”
阮襄听了他的解释,气儿消了一半:“你们土地公?你们有多少土地公?”
“那就多啦,小到一个村儿,大到一整座山,都有土地公,权利职能各不相同。”“土地公”笑呵呵地说道,“我吗,是其中资历比较老的。别看咱这庙小,其实咱是苍芮山的土地佬儿!跟这山一样大!”
“呦,那我失敬失敬了。”听这位土地公亮出了底儿,阮襄不由客气了客气。
“好说,好说。”土地公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说道。
“那,敢问土地公,我该怎么去那‘凰拳’呢?”阮襄问。
虽然,连这位土地公自己都说“不确定能不能治好”,但既然有缘碰到这么一位半仙儿,不放就试试。
“凰拳倒是不难走,只是你们见到我那婆娘,怕她不给你们看,这个倒是个麻烦事儿。”
土地公又挠了挠脑袋,挠的土屑“哗哗”往下掉,阮襄真怕有天他把自己脑袋挠没了。
阮襄知道他正在想主意,没说话,等着他自己给他们答案。
挠了半天脑袋,土地公忽然“啪”的一下,把自己的左右掰了下来,给阮襄吓了一跳。
“你怎么把自己手掰下来了!”断月尘潇喊道。
“拿着!”土地公把那只黄土塑成的手掌往阮襄怀里一递,“见我手掌,犹如见我本人,我那婆娘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这——”阮襄捧着土地公的手掌,有点受宠若惊。
这位土地公,可真是实在啊,竟然为了帮他们,把自己的手掰了下来!
“那你的手——”阮襄心中有些不落忍。
“没事儿没事儿!你要是治好了,回来给我重新塑上就是!”土地公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说:“看见没,这是二百多年前,有个有缘人找到我,也是求我帮他治病。当时我挖了右眼让他作为信物,去求我那婆娘。可那人最后竟然没回来。姑娘!你可别学他!”
阮襄拿着右手,对土地公说:“放心,别管能不能治好,我们一准回来给你塑上!”
“嘿嘿!去吧,顺着苍芮山半山腰的大路往北走,找到一棵最高的望天树。望天树下,有一个不起眼的耗子洞,你们把腿往耗子洞里一伸,身子自然就能进去了。”土地公又拿起一个供香,说,“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趁着天色正黑,没人看得见你们。好啦,我也要走啦!”
土地公说完,在案上一坐,又成了一座普通泥胎。
阮襄拉过断月尘潇,对着土地公又拜了几拜,这才往苍芮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