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吴宇做的动作,却只是简单地格挡。他看着红发青年的脸,后者脸庞之上全都是愤怒,他疯狂的劈砍着七宗罪的剑身,似乎是想要将后者活生生的劈砍成碎片。
但是那所谓的想法,却也只是单纯的想法而已,疯狂的劈砍,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起码已经有上百刀落在了七宗罪的剑身之上,但是留下的...
好吧,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连一道白色的划痕都没有,那两柄红色的短刃,如果是换做别的刀,或许早就断成了不知道究竟是几节了,但是现在,吴宇手中的七宗罪,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原模原样的呆在那里,就如同一个老者在嘲笑着那些孩童的年幼无知一样。
一脚,猛地踹向了红发青年的胸口,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巨大的力量让后者的胸口猛地塌陷下去,紧接着鲜红色的血液从后者的口鼻之中缓缓的流淌而出。
旋即,吴宇手中七宗罪猛地一转,身子微微一侧,剑尖轻刺而出,只是瞬间七宗罪就已经探到了红发青年的手腕之上。吴宇手腕一歪,剑尖瞬间想一旁倒去,顿时血液从红发青年的手腕之上流出。紧接着七宗罪向上微微一挑,然后吴宇也没有继续动作,只是任由后者顺着那股巨大的力量向后倒飞而出。
而剑尖直接划过后者手腕之上的筋络。只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红发青年看着自己那只已经被鲜血所覆染的手掌,此刻已经软塌塌的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已经不需要再去猜测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手掌此刻已经被吴宇完全废掉了。甚至没有丝毫的留手,这一剑哪怕是连带着骨头,都生生的砍断了一半。手中鲜红色的短刃,轻轻地跌落到地面之上,哪怕只是凭借着自身的力量,红色的利刃甚至都轻轻地插进地面上的石头之中,将地面刺出一个不大的小窟窿来。
刀刃迎着风,仿佛要将自己面前的那些风劈砍成两半一样。
时间这种东西,永远都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或许你可以扣下钟盘之后的电池,又或者是用力的掰着钟表之上的指针,但是你却永远都停不住时间这种东西。
杀气,此刻也变得越来越浓郁,从这一刻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还能跟记得住时间了,因为此刻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看着自己的面前,那个如同魔鬼一般的青年,握着只有魔鬼才应该拥有的兵器,做着魔鬼才会做的事。
“哥哥...哥哥你在么...哥哥你醒醒...”耳边,小魔鬼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了,吴宇努力地想要睁大自己的眼睛,但是眼皮却越来越沉。
死了么?不,他知道自己没死,但是这一刻自己真的好累,他真的想要找一个地方,躺下去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管,外面的一切都有人帮他去解决,他也终于有一天能够躲在别人的身后了?
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人,他们从来就没有脆弱过么?不,那只是你看到的强硬罢了,他们的脆弱,甚至比玻璃更要可怕,他们的脆弱甚至连轻微的触碰都无法抵抗。
或许从他剩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躲在别人的身后是什么样的滋味。从小学开始,被别人打了骂了,他能够做的就只有用自己的拳头打回去,用自己的嘴骂回去。当自己将别人打哭了之后,别人会有父母来站在他的面前,对着他破口大骂。
而他能够做的,就是用那一副甚至连一米二都不到的身体,去抵抗着那些口沫横飞,高高的仰着自己的头颅,告诉这个世界,他没有错,他不会低头。
他的面前,永远都不会有那样一个人曾经站出来过,帮他抵抗过片刻的风雨,或许是腰挺得太直了,又或者是太长时间了,他已经习惯了去帮助别人抵抗着风雨了,但是却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自己同样是一个,应该躲在巨大的保护伞之后的普通人。
但是这一刻,他却仿佛得到了那种温暖,那种有人挡在他面前,那需要做的就只是站在那个人身后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生怕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那种淡淡的幸福。
或许,这样的一个人要求真的不是很多,他想要得到的就只是一个人对于他最普通的那一份关心,仅此而已。
但是没有,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过。
这一刻,吴宇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或许他就应该一直待在这样的黑暗里吧,在这里他能够躲避开外界的杀戮,外界的那些勾心都要,他可以笑眯眯的躺在黑暗里睡觉,什么都不用去管。
但是现在的外界,吴宇的身上,已经完全被鲜血覆盖。或许也有些疲倦了,速度也终于满了下来,他的手中,握着的那个人此刻还没有死去,他的手指刺进了那个人的胸膛之中,巨大的手掌,轻轻地握着那个人还在奋力的,努力地跳动着的心脏。
“啪...”就如同气球轻轻破开一样,鲜血从那个人的胸膛之中溅出,吴宇手掌随意一挥,将尸体扔在一旁。
此刻,满场之中活着的执行者,就只剩下六个人了。红发青年,此刻也早就倒在了地面之上,本就鲜红色的头发,此刻又让同样深红的鲜血浸染着,缓缓地干枯这,凝结成另外的颜色。
而在他的身体之上,浓郁的杀气此刻仿佛已经凝结成了实体一样,将那种恐怖的冰冷弥漫到每一个人的身体之中。如果这一刻,有人能够触碰到他的皮肤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惊愕的缩回手掌,摸着在那一瞬间就有可能被冻伤的皮肤。
因为此刻的吴宇,身体之上的温度,甚至就如同从冰窖之中爬出来的一般。
结束了么?吴宇的脸上露着的笑容依旧灿烂,他缓缓的迈着步子,剩下的那六名执行者的脸上,都已经是一片死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