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樱是真怒了。
眼前这个徐铁成太放肆了,别看语言说得挺花巧,但实质上是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到宋州这几年,即便是刚到宋州那会儿,市文化局里边有背景的人颇多,但当时萧樱是托杨达金面子调进来的,局里局外的人多少也得要给市委办主任三分薄面,至于后来她担任文遗保护处处长,局长处理,副局长,就更没有人如此嚣张狂妄的不把她当回事儿的时候了。
“徐铁成,我告诉你,你和魏晓勤是夫妻,但魏晓勤是成年人,你没有这个权力干涉她的行动,她愿意呆哪里,这是她的自由!”萧樱一字一句,“她愿意呆我家,只要我同意,她就可以一直呆下去,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徐铁成喷出一口酒气,有些发红的眼珠子瞪视着萧樱,舔了一下嘴唇,阴阴的道:“萧局长,做事儿别做绝了,我和晓勤的事情和您没关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您说是不是?您掺和进来对您有什么好处?”
“哼,你居然有脸说这个?!”萧樱目光中多了几分鄙夷和轻蔑,“你还算是男人么?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理变态么?让自己女人去陪别的男人,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被萧樱的话给刺激得脸色一连几变,徐铁成大概也没有想到魏晓勤会把这种事情告诉给萧樱。
酒意混合着胸中涌荡着的憋屈和怒气,徐铁成脸色变得铁青,好一阵后突然狂笑了起来,似乎要把眼泪都要笑出来。
“陪别的男人?萧局长,你问问她,她是真的没有陪过别的男人么?她这么纯洁无暇?这种事儿她以前没做过?”
萧樱狂怒,正欲怒斥,却见魏晓勤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倒,连忙扶住魏晓勤,深恶痛绝的瞪视着对方,“徐铁成,你记住,说这种话你不觉得无耻么?”
“我无耻?你怎么不问问她呢?究竟谁无耻?”徐铁成脸色变得阴郁无比,目光却有些飘忽,“做这种事儿很难么?魏晓勤,你怎么转的正拿到事业编制的?嗯,萧局长,你怎么不问问她呢?我让她去陪陪喝喝酒跳跳舞怎么了?那她干这种事儿少了么?怕是还没有更香艳刺激没皮没脸的事情她也做过吧?”
徐铁成犀利如刀的言语瞬间划破了魏晓勤外表的甲胄,看见魏晓勤惊恐、羞愧、绝望的表情,徐铁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发泄出来的快感。
积郁多年,憋屈在心中这种痛苦向谁人说?今朝终于得以喷发出来。
就像一个男人在女人上奋勇前进多时,终于得以一泻千里,连他自己都难以自控,那种快感,真是不足为外人道。
萧樱愤怒欲狂,却见魏晓勤身体摇晃,几欲晕倒,连忙扶住对方,虽然不知道徐铁成这话针对谁,但是很显然这番话击中了魏晓勤的要害。
她在文化局里边,虽然也隐约听说过文宣系统里边的一些腌臜事儿,但是毕竟没有谁会有意在她面前说这些,而她本人也是下意识要回避这些东西,所以对这一类的事儿也是有所闻但是却不清楚内情,今天徐铁成的话似乎掀开了这里边的一些黑幕。
“徐铁成,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萧樱下意识的反驳。
“萧局长,我血口喷人?你问问魏晓勤自个儿吧?在我面前装,萧局长,你们市里边那些破事儿难道就没人知道了?”徐铁成大概是觉得撕破了脸,或者是酒意和怒火已经烧昏了他的头,语气变得更加放肆。
“你们宋州歌舞团团长朱江娥怎么当上团长的,她不是搭上了梅九龄,就以她的水平能当团长?不是梅九龄喜欢她的大****肥屁股,能有她的戏?朱江娥的妹妹不是给徐忠志当情妇,连儿子都生了两个,现在不一样挂着你们文化馆里吃空饷,也没见人过问过?徐忠志还垮台了呢,没垮台的呢?”
徐铁成没敢再往下说,虽然怒火和酒精刺激下让他有些口不择言,但是基本的分寸还是有的,再说就要说到现任领导了,那就是自己找死了,拿梅九龄和徐忠志这些已经永世不得翻身的角色来说说事儿没关系,但是要牵扯到现任领导,他还没有那个胆量。
被徐铁成肆无忌惮的言语刺激得脸色通红,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击,萧樱全身哆嗦,只能指着对方,嘶声叫对方滚出去。
徐铁成似乎发泄过后也清醒了一些,萧樱再怎么也是市局的副局长,就算是排位末尾,对区里没啥影响力,但是谁又能说得清楚这些漂亮女人背后有什么背景关系?
丢下几句话之后,徐铁成终于气冲冲的走了,屋里只留下萧樱和魏晓勤两人,嗯,还有卧室柜子里的陆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