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如大道我独行。
柳晋这么对江宇临说,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影响周围人的判断,竞争越多,他想要拿下其中付出的代价就要高昂不少。
“你这么肯定?”江宇临和柳晋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两个人平时又是那么的臭味相投,柳晋一说话,这家伙差不多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立马回应着说道。
“十裂九垮,这不是什么赌不赌的问题,根本就赌不了啊。”柳晋拿着老赌石人的腔调说道,这句话对于周围那些摇摆不定的翡翠商人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强心剂,为他们指明了一条光明大路。
“嗨,你说这么大声干啥啊?”江宇临很不满的撅了撅嘴,“让他们投标去,到时候开暗标了,他们就没那么多资金和咱们争了,多好啊?”
江宇临最后一句话那可是阴险到了极点,其实基本上只要来过缅甸公盘的都知道,这明标区一般都是处理那些不被看好料子的,赌性大不说,还容易消耗带来的准备资金。暗标区的竞争性比这明标区还要激烈无数倍,有的时候少了几百美刀都能决定一块料子的归属。
“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也太阴险了啊?”周围就有人指责江宇临不厚道,更多人甚至连继续在明标区逗留的心思都没有了,都是卯足了劲,靠着这次公盘来缓解自己店里面高档翡翠的需求压力,在这上面耗费时间和金钱是不值得的。
江宇临嘿嘿笑着,不过也没承认什么,柳晋记下了这块料子的标号,现在不急着投标,等今晚上投标快要结束的时候再来叫价就好了,这是一个绝对稳妥的方法。
一行人继续往后面走,反正时间还多的是。
刚才柳晋这一番话下来,还真没几个人敢小看他,那个只和柳晋说过两次话的秦远山就在后面看着,对于柳晋,他觉得要是能够合作的话,或许可能是恒泰玉石一次发展壮大的机会。
柳晋和身边那个叫江宇临的,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两人身上都难以掩饰一种贵气,尤其再次见到柳晋,这种感觉更是真切。做玉石生意,做翡翠这一行是需要大量资金做支撑的,恰好这个,那叫柳晋的年轻人身上有。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再过去和他们混个脸熟,凭之前的表现,虽然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不会产生厌恶的感觉。”
秦远山心里稍微算计了一下,随后就觉得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
柳晋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外面有宋离和那个叫钱方塘的老者,将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这些毛料上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微镇定下来。
这次明标区里面大型的料子好像特别多,之前投了标的那块,再加上那块红翡的,在第一千六百号料子的时候,又是一块大的,三百多斤的样子,椭圆形的,横在那里就像是一个人躺着似的,青色的皮壳,顶上擦出了巴掌大小的窗子,出了绿雾。
料子前,有两中年人蹲着,拿着手电不断的扫着料子,眼珠子瞪得老圆,那认真的模样就好像是和柳晋一样能看穿里面情形似的。
柳晋要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时候,正好其中一个人站起身来,说道:“老刘,这擦口都出雾了,差不多是出翡翠走不掉了,不过这品质就难说了。”
被称作老刘的中年人也站起身来点点头说道:“十雾九翠,老板,这块料子值得出手。”
听着这两人说话,柳晋忍不住笑了笑,被二人看好的毛料里面其实也就一些分布很散的翡翠,对于三百多斤的料子来说,那些分散的翡翠特别具有基本上就是等于没有。
现在对付这种大型的料子,一般都是直接从中间开始切,要是没切出绿来当场就宣布这是块废料,根本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再慢慢的切下去。
“小伙子,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这个叫做老刘的中年人是人高价请来的赌石顾问,见柳晋有不同的意见,顿时心里面就不舒服了,便质问了一句。
柳晋见老刘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火气,顿时就反应过来估计是自己刚才那笑容易让人误会了,所以摆手连忙解释道:“我不懂这方面的东西,只是觉得你们说的有趣,所以才笑了起来,没其他什么意思,两位大叔千万别往心里面去。”
接触的层面越来越高,柳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神不说话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厉害了,脸上还带着一股子的真诚,顿时让老刘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年轻人,你是跟谁来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柳晋都这么说了,老刘也不好继续追究。再说这年头谦逊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难得见着一个,倒是让老刘心生好感。
柳晋指了指身后的江宇临,道:“东海晋清居的小老板,来看看热闹。”
“原来是东海的同行啊,真是失敬失敬。”老刘朝江宇临说道,如今晋清居的规模也不小了,而且一只脚还已经踏出了东海,资产数目更是不少,在玉石界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了。
“大师客气了。”江宇临客套的说道,“我们不过是过来看看热闹的,您才是真正的行家。”
“我们再到别处去转转吧,别搅了两位大叔的幽静。”
大庭广众之下点评毛料要是被陌生人听到了,对于一些要珠宝公司来说是比较忌讳的,同行冤家,保不齐会出些意外,所以稍微和这两人客套敷衍了两句之后,柳晋就继续往前面走,在一块没有任何前途的废料上面浪费时间,这可不是他柳晋的风格呢。
“老板,东海晋清居最近的风头可是特别猛啊,不但后来居上,更是将翡翠帮的宋离狠狠压制住了,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资本,据说是因为晋清居有着大量的高档翡翠做后盾,至于他们店里面毛料是怎么来的却颇受争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