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别墅内努力压抑着打人欲望的白榕看着一堆被啃得乱七八糟的糖纸屑欲哭无泪:“......”
特么的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机器人还会吃糖?!!!
“叩叩叩,叩叩叩......”愈发响的声音把白榕从“唯一一块奶糖被机器人啃了”的悲愤里拽了出来,他狠狠地把脸在猫爪手套上蹭了蹭,带着一种壮士扼腕的气势走出了别墅。
真正的硬汉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他今天必须要向那个暴力的变态要到吃的!
“话说你该给小家伙起名了吧?”华尔德看着牧崇衍,跃跃欲试道:“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起,我可以帮你起,我家的小星宠的名字都是我起的,叫豆奶和豆包,好听吧?”
牧崇衍嫌弃地抬眼看了华尔德一眼。
“嘿,你那是啥表情,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小星宠的名字几乎都和食物有关,甚至有的小孩的小名也叫这种,听起来可萌~”华尔德一脸你不懂就别说话。
牧崇衍手下切割龙虾的餐刀停顿了一瞬,然后抬眼扫了一眼晶璃箱,正从别墅里雄赳赳走出来的白榕脚步一滞,鼓起的豪气以黄河泄洪之势一去不复返。
白榕:“QAQ!”这变态的眼神太......太恐怖了!
牧崇衍:“红炎大鳌虾。”
“啥?”华尔德疑惑地看了一眼突然出声的好友,“你说啥?!”
牧崇衍轻抬手腕切下一块虾肉,看向白榕的眼底夹杂着隐隐的满意,甚至还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得色。
“他的名字,就叫红炎大鳌虾。”
沧桑又忧伤地叹了口气,白榕更加希望牧崇衍能快点康复并带他回去了。
一声巨响的肚子叫打破了白榕暗自忧伤的氛围,白榕脸色一窘,蹭蹭噌跑下床去洗漱做早饭。在做早饭的时候,一阵陌生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停到了晶璃箱旁边。
白榕动作一顿,侧头朝外看去,只见牧母正站在晶璃箱边,一脸焦躁地点着手腕上的光脑。
“比特,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牧母陡然竖眉,声音尖利:“什么?!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你等着吃处分吧!别说什么不怪你,这怎么不怪你?一个星期前就给你说了,你居然还要让我再等二十天?比特你这技术简直令人感到羞耻!你最好乞求第一计划早日取得结果,否则......”
白榕在原地站着听牧母在外面焦躁地和光脑另一边的人争执,不过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出来,便把叮好的牛排从烤箱里拿出来,端到桌子上开吃。
然而刚吃了一半,外面又突然黑了......
这一次天大约黑了快一个小时,在外面终于重新亮起的时候,白榕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几米外的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牧崇衍,登时心尖一紧。
“牧崇衍?!”白榕慌忙跑到晶璃箱一边,扒着墙壁紧紧地盯着牧崇衍,用力地扯着嗓子,“你好些了么?!”
看着小星宠焦急担忧的样子,牧崇衍心底霍然一暖,就像是被一捧温水泡着,他放柔了声音,“我没事。”接着侧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牧母,“谢谢母亲。”
牧母脸色不甚好:“你要想谢我,就好好配合维拉斯的治疗。”
“母亲放心。”
牧母并没有在病房里呆多久,等病房里只有牧崇衍和白榕两个人的时候,白榕瞬间抛掉拘谨,又紧紧地扒在晶璃箱上,小脸在晶璃上快要挤变形,“牧崇衍,牧崇衍你疼不疼......”
见小星宠两眼通红满是心疼地挤在晶璃箱上,牧崇衍心底暖得发软之余,又有些好笑,他声音放得极轻:“没事,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白榕看着牧崇衍被缠成粽子似的腰,仿若已经感到有多疼似的打了个哆嗦,红着眼抽了下鼻子:“一定很疼......”
“不疼。”看着小星宠的样子,牧崇衍心底有些酸软,他尝试着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角,可惜笑得并不成功,“一点不疼,你不用担心。”
“骗人......”白榕伸出两只小手在玻璃上摩挲了一下,好像在抚慰牧崇衍的伤口,带着鼻音软软道:“......你什么时候可以下床?”
“三天左右,怎么了?”
“你可以把我拎到你枕头旁边。”白榕摩挲了一下小手,脸颊有些红,“我可以在你枕头边陪你。”
牧崇衍的眼神瞬间更柔了两分,声音不自主地放轻道:“你是想来陪我说话么?”
“不光说话,我,我还可以唱歌给你听。”白榕揉了下小脸,乌黑湿润的瞳仁里满是坚定的神色,“心情好伤就可以好的更快,我唱歌给你听,你就可以早点好起来......”
小星宠软软的话仿若飘到了心尖,牧崇衍全身的细胞都温柔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小星宠,面上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微笑:“......好。”
见牧崇衍面上竟然露出了笑容,白榕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耳尖划过一丝红意,没想到牧崇衍笑起来这么温柔这么好看......
“我......我会唱我最喜欢的几首歌给你听的。”白榕小手握成拳头,“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好。”看着一脸坚定的毛绒绒软乎乎的“小老虎”,牧崇衍唇角微动,“吃饭了吗?”
“还没......”白榕低头揉了揉肚子,又抬头看向牧崇衍,“你吃了么?”
“我吃过了,你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过来。”
“好。”白榕点点头,头顶两只圆乎乎的小虎耳朵一颤一颤地,“你等我回来,我吃完饭就来陪你,给你唱歌。”
“嗯。”牧崇衍应了声,看着“小老虎”飞快地迈着小短腿转身跑回别墅,眼底隐隐的柔色却迟迟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