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27
卢彪已经不算是小混混了。在江南一带,卢彪的知名度远胜像皮缘这类的小喽啰。关于卢彪,道上流传最为广的是他的标志性大头,大有下雨不用打伞之势。其次就是关于卢彪家河东狮吼的那点糗事儿,一说卢彪家那只金毛狮王某天往家里带了个小白脸,被卢彪堵在房间里,卢大头还没发彪就被老婆用刀架着逼进厨房,小白脸趁乱而逃,事后她老婆不但不知反悔,反到散播关于卢彪那方面不行的消息,弄得卢大头老长一段时间没脸在江湖上走动。
并不是每个在社会上混的都会有李大刁民这般令人咋舌的战绩,绝大多数人都如身在金字塔底的芸芸众生一般,养家糊口都颇为勉强,真正浴血出头,一跃过龙门的麟毛凤角。敢拼敢打的,一部分被强权机关依法“和谐”,一部分直接被江湖的血盆大口吞得皮毛不存,只有极少数,才能通过这条偏门道路完美一跃,飞黄腾达。
李云道的凶名经过有心人的刻意渲染,早在江南道上传开,如果不是小半年的沉寂低调,卢彪不可能不认识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的文弱的年轻男人。两个酒瓶震慑力很强大,加上“李云道”三个字带来威摄作用,一屋子人都眼巴巴地望着面带微笑的李云道,企图从他身上寻找出一点“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迹象。可是后者只是从桌上的软“中华”里弹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悠然自得地掏出一盒火柴,点烟深吸一口,在空中划动两下将火熄灭。
看着李云道一系列动作,卢彪心中泛起阵阵寒意,这哪像是刚刚在别人脑袋上炸了两只酒瓶的样子?如果再泡杯洞庭碧螺春给眼前这位,似乎更能贴合他此时的悠然自得。
“三哥,今儿是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我卢彪向你磕头认错。如果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兄弟留下一根手指权当诚意,如何?”僵持了许久,卢彪狠了狠心,主动道,“这几个兄弟都是受了我的蛊惑,您要算帐的话,都冲着我来……”卢彪一头血污,脸上的血已经开始凝固,可是面对坐在身边吞云吐雾的李云道,卢彪不得不硬着头皮把事情扛下来。
“啧,啧,啧。”李云道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缭绕白雾时缓缓道,“你倒是讲义气。可是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别拿吃顿霸王餐这种骗三岁小孩的借口来忽悠我,北城的狗场又重新营业了,据说这两天缺肉,你要是乐意,我倒真不介意把你这两百斤送去喂狗,我相信狗场的场主也是乐意之至的。”
李云道说得平平淡淡。此时包间里连他和卢彪在内总共五个男人,其余四人听得毛骨悚然。江湖传闻之前秦家叛徒胖子就死在眼前男人的手上,死后尸体扔进狗场,连骨头都被啃得七零八落。以前只是传闻,但此时从李云道嘴里亲口说出来,不由得他们四人不害怕。
人,往往在距离死亡越近的时候,才越知道活着的珍贵。
“三……三哥……”卢彪硬着头皮想说些什么,包间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一个个都在干什么?打架啊?眼里有没有法律……”进来一个身着警服的矮胖警察,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等看清屋里众人后,这才对着李云道狞笑一声,“哟吼,又是你小子,终于又落到我手上了,上回有许公子在,这回……哼哼……”
李云道一看,还真是熟人,正是上回跟许天笑发生冲突时赶来拍马屁却拍到马腿上的胖警察,看样子应该是附近城东派出所的。
李云道皱眉看了他一眼:“你是……?”
胖警察两眼朝天,一副看理不理不愿解释的模样。卢彪倒是好心地小声解释道:“三哥,这位是城东派出所的陈所。”怕李云道不清楚,又很小声地加了两个字“副的”。随后卢彪苦笑一声又道:“估计是刚刚的娘们儿不懂事儿,三哥,您别往心里去……”
大腹便便的陈所长看了一眼卢彪,又瞪了一瞪李云道才道:“卢大头,你的脑袋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这小子整的?”说着双手往身后伸,像是准备直接将李云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