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联酋航空迪拜飞北京的波音777飞机安然落地,缓缓从降落道滑向航站楼。国际到达接客处的栏杆外,大冬天仍旧穿着那件中山装的李云道靠在栏杆旁,双眼仔细在电子屏幕上寻找着航班信息。身边的王小北穿着一件亮红色修身羽绒服,嗖一下就坐到了栏杆上:“要我说,从总装借辆车,直接开进停机坪,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嘛!”
李云道却微笑摇头道:“先不说一号首长上任以前的四风建设抓得正紧,单是从老王家如今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这一点来看,开辆特殊牌照的车进去接人,难免会给有人心留下话柄。”李云道抬头瞥了眼一脸不在乎的王家大少,“况且,过段日子你就要调下去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低调些。”
王小北这才赞同地点点头:“嗯,就是闷声发大财嘛!倒真是要低调些,老爷子前些天找我进书房谈话了,我差点儿没给吓死。”
“出息!”李云道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以为个个儿都跟你似的,站在老爷子面前敢吆五喝六的?别我说了,就是我爸,还有大姨父,一个已经是正部级,一个离正部也不远了,每次被叫进书房,哪个不是胆战心惊的?也就你了,一身从老爷子身上遗传下来的土匪胆色!”
李云道笑道:“老爷子有那么可怕吗?”事实上,他真的从来没觉得那位在他面前向来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有什么可怕之处,哪怕从一开始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他也只是对“开国元勋”四个字心怀敬重,像王小北这种从小被熏陶出来的畏惧,却是丝毫未曾有过。
“可怕?这俩儿字用来形容老爷子实在是太小儿科了!”王小北撇了撇嘴,“打个比方吧,就你跟蔡桃夭还有阮钰外加还有那个叫齐褒姒的女明星,这档子破事儿如果换成是发生在我身上,指不定已经被老爷子打断不知道第几条腿了。”
李云道苦笑:“什么叫这档子破事儿?我跟齐褒姒那是清清白白的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男女关系。”
王小北哈哈大笑,揶揄道:“都是男同胞,你小子就被装了。都男女关系了,但纯洁个屁,我看是纯粹的男女关系还差不多!”
李云道无语,王小北却继续道:“对了,夭夭和疯妞儿你到底准备怎么个归置法?”
李云道再次摇头苦笑:“能咋个归置法?”
王小北哼哼道:“这事儿如果换成是我,直接提枪上马,生米煮成熟饭,先弄个金童玉女出来,赶明儿结婚的时候左搂右抱,后头还有俩儿亲生的娃儿给托婚纱。”
李云道哭笑不得地抬头望着王小北:“先不提疯妞儿,单说桃夭那儿……就武力值这一项,说服力就苍白得很啊!”
李云道的表情很感慨,王小北则很同情地看着他:“兄弟,照理说,这事儿做哥哥的当仁不让,应该给你弄点什么春风散一类的好东西直接把人给办了,可是那位叫蔡桃夭,你就是给我一千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那姑奶奶要真发起飚来,半座北京城都要跟着遭殃。”
国际到达处的旅客源源不断地从出口处涌出来,等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李云道眼帘中,他竟克制不服自己,抬腿飞快迎了上去。
“喂……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兄弟了……”王小北感慨地从栏杆上跳下来,跟着跑了上去。
阮钰没有料到李云道会来接机,事实上离开阿拉伯塔酒店后,她的手机就已经被李徽猷处理了,以防对手利用gps定位确定她的方位。等发现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的青年出现在不远处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她似乎有些风尘仆仆,额间的发丝显得有些凌乱,等快走到跟前的时候,她才有些懊恼,刚刚应该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你怎么来了?”她咬着下唇,眉色间满是雀跃的欢喜。
“你上了飞机后,二哥就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好最近也要来北京报道,所以就提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