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孝礼微笑着看了一眼精美摇篮中的婴儿:“刚刚出来前大老板亲自给小公子喂过奶”似乎是怕李云道不放心,跟着又解释道,“大老板让助手从新西兰连夜空运来的新鲜羊奶,绝对生态健康!”
李云道怀抱着摇篮,注意力都在熟睡的凤驹身上,只下意识地点头应道:“谢谢!”
王抗日不动声色地走了上来:“二位也辛苦了一晚上,到家中坐坐喝杯茶解解乏吧。”
雷奥与庄孝礼同时摇头,庄孝礼道:“雷奥还要赶去纽约跟大老板会合,孝礼公司那头还有不少俗务等着处理,改日再登门叨扰。”
目送黑色林肯驶下山道,王援朝格外小心地将摇篮从李云道手中接了过来:“乖凤驹,姑奶奶的乖侄孙,你真的要吓死你姑奶奶了……”
王小北听着自己的母亲小声念叨,不由得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只能偷偷对李云道说:“云道,我妈这左一句姑奶奶,又一句姑奶奶,听得像骂人的。”
李云道此时也放松了下来,带上凤驹和王家姐妹,便跟王小北一起马不停蹄地赶往城外的部队驻地。夜间情急之下,王小北动用关系将蔡桃夭送进了城外的卫戍区部队医院,以王小北的身份以及蔡桃夭的特殊身份,在部队医院得到特殊照顾并不是什么难事,量那些南美派来的杀人胆儿再肥,也不敢深夜贸然闯进卫戍区部队驻地。
“天狼,你让开!”蔡桃夭的声音清冷得令人发寒,事实上,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也不知是因为伤口处的疼痛还是由于知悉凤驹失踪消息后的过激反应。
十月怀胎,只有女人才知道从腹出诞生的胎儿是如何地与自己母子连心。
“婶婶,三叔交待过,你醒了以后务必在医院好好养伤。”郑天狼挠着后脑勺,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他也没胆大到跟三婶交手的境地,只能堵在病房门口,死也不肯让步。
“天狼……”蔡桃夭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婶婶,您要是出去有个什么好歹,三叔会发狂的……”郑天狼颇为难地劝道。
“天狼,你不知道十月怀胎的辛苦,你也不知道日夜与自己孩儿朝夕相处的幸福。总之那是我的孩子,任何想伤害他的人,都要跨过我的尸体……”蔡家女子穿着病服,面色苍白得可怕,但眼神坚定。再如何理智冷静的女子,在面对亲生骨肉被劫持的问题时,都会不可避免地失去理智。
门外响起敲门声,郑天狼猛然提气,屈指握拳,等转身从门上玻璃看到是李云道时,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打开门,看到王小北和王家姐妹都在,王援朝手里还抱着那只精致的小摇篮,摇篮中,刚刚失踪几个钟头的小祖宗正睡得酣甜。
“大喜的日子,什么尸体不尸体的?”李云道从王援朝手中接过摇篮,走向眼圈微微发红的蔡家女子,“呶,大师父都批过命了,咱家凤驹那是金玉满堂的命数,咱当爹妈的就甭跟在他身后瞎操心了!”
因为难产,蔡桃夭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腹中诞出的孩子,伸出双手时竟出乎意料地微微颤抖:“凤驹……凤驹……”她口中喃喃喊着摇篮中婴儿的名字,忽然身子一软,幸好李云道反应迅速身手敏捷,一手托着摇篮,一手顺势抄住蔡桃夭的腰身,回头对众人急道:“快叫医生过来!”
值班医生帮蔡桃夭检查了一番后,解下口罩,似乎也松了口气地说道:“之前生孩子时失血过多,体虚得很,加上刚刚心神消耗过大,才会晕倒。问题不大,但要卧床休养上一段日子,条件成熟的话,最好尽快转去条件更好一些的医院,我们这儿的条件你们也看到了,对付对付那些糙汉子还行,生孩子做月子这种事,还是得精贵些地对待。”
送走医生,众人围着蔡桃夭的病床坐了下来,王援朝几次想把凤驹从李云道怀中接过来,都被王抗日用眼神制止了。
“云道,那些外国人后来怎么处理的?”王抗日小声地问道,数名外国人在解放军总院暴毙这种事情传出去必然是轩然大波,刚刚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此时凤驹已经安然找回,就不得不考虑昨晚遇刺事件的善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