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忌冷笑:“王鹏震就生出你这么个孙子?”
李云道坐在电视柜上,晃着小腿,嘿嘿笑道:“我爷爷活着的时候,这名字好像连你爹也不敢这么直呼吧?”
赵忌知道李云道说的是实话,王家老爷子跟赵若普不同,王鹏震实打实地立下无数军功,都刻在共和国的里程碑上,而自己的父亲更多的是一名政治投机者,尽管进入华夏顾委后两人级别相当,但打出无数硬仗的王鹏震亲手带出数十名将军,在军政两界的威望曾一时无人出其右。
赵忌倒是也没料到王家这位嫡孙会如此不按套路出牌,放在京城,两派相争,顶多是手中的棋子杀得两败俱伤,这种亲自翻墙入室的举动向来被老人们视作下下策。可是赵忌也不得不承认,眼下这似乎是威胁自己最好的方式。
“你想救那个傻子?”赵忌话锋一转,盯着李云道的双眼。
“傻子?”李云道皱了皱眉,望向一旁比女子还要妖艳几份的青年,“他说弓角是傻子!”
“嗯。”那好看得不像话的青年点了点头。
此时赵忌才意识到,这个脸蛋比他身边的玉娆还要好看的年轻人真真切切地是个男人。
李云道一脸幸灾乐祸:“小时候在山上,流水村里的那些牲口老爱拿弓角开玩笑,今儿扔个土块,明儿围着弓角喊二傻子,你猜他们最后怎么着?”
赵忌发出一声若有若无地哼声,他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跟李云道多纠缠,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脱困,至于玉娆,他心中冷笑,这个女人居然想让他离婚……
李云道无奈地撇了撇嘴,自顾自地接着讲述道:“我二哥脾气不太好,所以只要谁敢拿弓角开玩笑,说他是傻子,他就保准让那人半个月下不了床。”
李徽猷皱眉,拆台道:“最严重那回是你那记撩阴腿吧?”
李云道哭笑不得道:“我在帮你造势呢,不然他不怕你。”
李徽猷道:“为什么要他怕我?”
李云道傻笑着道:“他怕你,才能把弓角给放出来啊。”
李徽猷道:“一个死人而已,怕不怕我有那么重要吗?”
赵忌身子微微一颤:一个死人而已?难道他们胆敢杀了自己?
李徽猷抬起头,望着赵忌道:“放心,我不会亲手杀你的。”
赵忌疑惑地望着他,并不相信。
李徽猷指了指他身边的玉娆:“有人会杀了你。”
赵忌大惊失色,目光落在李云道手中的手机上:“你拍了照片?”
李云道嘿嘿笑了两声道:“照片?没有拍啊。”
赵忌松了口气。
李云道接着笑道:“我怕照片人家以为是PS的,所以我拍了几段视频,大景,特色,统统都有!”
赵忌脸色突变,从床上暴起,便要去抢夺李云道手中的手机。
只是他刚跃起身,还没能扑到床边,身子就已经倒飞出去,轰隆一声掉落在床头,巨大的震动将刚刚昏迷的玉娆惊得醒了过来。
“忌哥,他们……他们是什么人……忌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清醒过来的玉娆扶着赵忌靠在床头,一脸惊恐地看着卧室中的两名陌生男子,似乎这两人跟刚刚那一高一矮是一伙的。
赵忌刚刚几乎都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招的,他此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两人当中真正的高手是那个话不多的漂亮青年。他出生在世家大族,从小就接受过搏击训练,从军后年轻时更是军中搏击高手,以他的眼力都没看出对方是何时出腿的,便可见那人的出腿速度之快。
“他们是什么人?”赵忌揉着被踹得生疼的胸口,怒目相向,“王鹏震的亲孙子!”
玉娆在那位身边呆了十七年之久,也曾跟着那位出席过不少非正式场合,王鹏震的威名她也有所耳闻,只是这几年退出核心圈层,她竟不知道王鹏震何时又多出了一个孙子。
“王小北?”玉娆认得王小北,可眼的青年跟王小北那纨绔判若两人,而且如今王小北贵为孔家的女婿,干不出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李云道晃了晃手机:“不知道,如果把视频发给那位老人,他会作何感想……”
玉娆顿时感觉如同坠入冰窖,浑身发冷,她不敢想象,那人曾将自己视为禁脔,一旦知道自己转投赵忌的怀抱,而且还在那人为自己买的别墅里被人拍了与赵忌的视频,这对于自己和赵忌来说,都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忌哥,快,一定不能把视频传出去,一定不能……”她开始有些害怕了,她不是没见过那人的手段。在这个圈子里,想要她这样的人人间蒸发,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就算那人至今昏迷不醒,但他的铁杆下属和忠心手下看到她和赵忌媾和,也一定会采取激烈的手段和措施。
“闭嘴!”赵忌眯眼喝道。他就知道这女人靠不住,此时他愈发肯定了自己昨晚的决定——是时候跟这女人一刀两段了。
赵忌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缓缓舒出,才道:“做个交易,如何?”
李云道笑得无比灿烂:“这就对了嘛,赵叔叔,早有这个态度,咱们何必要说那些伤和气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