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可人娇笑道:“男人这种东西,难道跟玩具有什么区别吗?”
陈家老爷子苦笑摇了摇头,清清嗓子道:“你们俩不要吵了,云道那个孩子是个很有主见的小家伙,你们俩谁去都不定能行。”
薛红荷撇嘴道:“弄得跟香饽饽似的,不就是一个在山里头跟着个神叨叨的老喇嘛读过点书的乡巴佬吗?别说当上副市长,就是当上省长、省委书记,他在我这儿也还是当初那个穿件破中山装的山野刁民。”
古可人冷笑,不阴不阳道:“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人家穿破中山装怎么了?那会儿毫无背景的前提下,人家就敢冒死来抢蒋青天的未婚妻,穿件破中山装也能把蒋青天那个没用的家伙踩得跟泥巴似的,怎么就入不了你薛大小姐的法眼了?再说了,我可听说了,你们家那位孪生姐妹可是对人家上心得紧呢!”
陈家老爷子哭笑不得,这两个丫头从小到大,只要凑到一起就一准儿拌嘴,彼此拿对方都没办法,要真这么吵下去,吵到明儿天亮都没有结果。
“好了好了,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大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抢洋娃娃似的不懂事!”老爷子劝道。
“陈伯伯,我才二十六岁,可不像有些人,已经开三十多岁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娃娃!”古可人讽刺道。
女人是最忌讳别人说自己老的,古可人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薛红荷,这位妖孽深吸了口气,才压制住了喷涌而出的怒火,缓缓道:“是,二十六岁就见识过数以千计的男人,你倒是真对得起你们老古家牺牲在战场上那些位!”
古可人顿时大笑:“姑奶奶我有男人缘,怎么,你羡慕嫉妒恨?有种你倒是也弄几个男人来伺候伺候呢?别说李云道那种人中龙凤了,就算是满大街的那些猥琐男,有几个愿意正眼瞧你的? 要不要明儿妹妹挑几个身强力壮的给你送过来?”
听两个丫头越说越离谱,陈老爷子只好摆下脸,狠狠一拍桌子:“都胡说八道什么呢?当我已经死了不成?”
老爷子一发火,两个恨不得站起来扯一顿头发的女人只好偃旗息鼓。
恰好此时伺候了老爷子大半辈子的管家敲门进来说:“首长,人到了。”
出乎两个女人的意料,老爷子竟激动得站起身,但似乎又顾及到自己的身份,怏怏地又坐了下去:“快,快请到书房来!”
薛红荷看了古可人一眼,意思是你知道来的是谁吗?
古可人耸耸肩膀,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女人,似乎瞬间就因为一个意外访客的到来而结成统一战线,所有不快似乎立刻烟消云散。
不一会儿,书房门被人敲响,老爷子说“进来”两个字的声音居然有些嘶哑,薛红荷和古可人都很好奇,这年头能引起陈家老爷子如此情绪波动的人已经绝无仅有,就算刚刚拍桌子,她们也知道那是老人在故意吓唬她们两个小辈。
门被推开,宽敞的书房却瞬间变得拥挤压抑起来——因为走进来的那个人高大威猛得仿佛演义小说里走出来的旧历猛将。
老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但激动的眼神却出卖了自己的心绪。
那脸部轮廓如同刀刻斧凿一般刚毅的青年却眼神柔软而充满温情:“我回来了。”
老爷子竟激动得嘴皮子抖索:“好……好……回来就好!”
薛红荷拍拍老人的手背:“爸,医生关照过,你不能情绪波动得太厉害,这样对血压和心脏都不好!”但她也清楚,眼前的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青年对于陈家、对于老爷子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单单“轩辕”这个一个让无数军中儿郎敬仰的代号,就足以让陈家愿意为之付出旁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青年看到书房里除了老人外还有两位女子,愣了一下,才憨笑道:“小姑!”
薛红荷笑着迎上去,走到跟前她才发现,自己一米七五的身高在这个青年面前如同稚童一般,他就那样站着,就已经宛如一尊谁也无法撼动的军神。
“什么时候下山的?苦草呢?”薛红荷跟李云道不对付,但对陈家这位同样流落在外二十余载的嫡孙却有着无然的亲近感,上来便拉着李弓角嘘寒问暖。
古可人很好奇地看着寒暄着的姑侄俩,小声问老爷子:“他就是陈伯伯家那个当年丢掉的娃娃?”
老爷子点点头,看向弓角的眼神里满是慈祥:“是啊,他就是那个娃娃!”
薛红荷引着李弓角走过来介绍道:“这位是古叔叔的小女儿,她叫古可人,辈份上你得叫可姨。”
李弓角闻言,肃然起敬,立正冲古可人敬了个军礼:“共和国的战争史上,古家功不可没,烈士永垂不朽!”
古可人瞬间就对这个憨憨的大块头好感倍增:“你们兄弟俩都很有意思,我喜欢!”
李弓角一愣:“可姨见过我二弟还是三弟?”
古可人笑道:“我最近跟江州那边有些合作。”
李弓角憨憨笑得如同一个大傻子:“那就是跟三弟云道见过了。他最近好吗?我也正要去江州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