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阿大狐疑地看着周树人,问道:“什么意思?他有别的办法?”
周树人好像一个录音机一般,继续道:“云道说,办法总还是有的,但是你们要稍安勿躁,以他的运筹帷幄,至少可以让你们大多数人都活着离开京城。”
本次进京,朱阿大也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此时听到李云道有两全之策,便不由得心中微动:“他有什么办法?”
周树人道:“云道说,不要着急,时机一到,自然有你们出手的时候。”
朱阿大此时便万份好奇,仔细看着那周树人的两侧耳朵,见他也没戴着耳机之间的装备,不由得奇道:“树人兄弟,你刚刚一直说‘云道说、云道说’,难不成我这些话,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周树人再次憨笑起来:“云道说,他有人有枪有脑袋,但却无法对朱瑾瑜动手,你们有人有枪,缺的是脑袋,他可以做你们的脑袋。”说完这句,周树人仿佛终于松了口气,喘息道,“累死我了,我背了一路呢!”
朱阿大失笑,但心中却是格外惊异,这么说起来,自己的所有反应应该都在那位二部掌舵人的料想之中,这才有了周树人刚刚的这么多次的“云道说”。
又问了周树人朱家在京中的一些大致情况后,朱阿大才道:“树人兄弟,劳烦帮我转告李主任,只要能帮桑格村四十二名老弱妇孺报仇,我朱阿大愿终身为他做牛做马!”
周树人挠了挠头,苦着脸:“云道说,做牛做马就不必了,这是二部和这个国家欠你们的,他做为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总还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当然,因为他跟朱瑾瑜也有过节,所以你可以看
作是你们之间的交易或者是合作。”
朱阿大的笑意怔在了脸上,如果说刚刚那些可能是李云道自己的猜测,但此时此刻这些话便必然是基于那位年轻的二部主事人对于自己的深入了解,不知为何,他心中仅隐隐生出一丝寒意:“树人兄弟,麻烦帮我转告,合作愉快!”
周树人嘿嘿笑着伸手跟朱阿大相握:“合作愉快!”顿了顿,他又道,“这句是我自己加的。”
朱阿大笑着将周树人送离,此时朱阿明也带着两名同伴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五人边吃边聊着刚刚的事情。
“阿大,这个周树人看上去倒是很憨厚老实,就是不知道他的那位师弟是不是有足够的诚意了!”阿明吃着馒头,呜咽不清地说道,“这边道上的兄弟都说这人善于揣摩人心,胆大心细,对于一般的江湖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跟他合作,我总还是有些担心……”
朱阿大却笑道:“若是没有黄梅花这层关系,我也是要担心许多事情的,但是有了黄梅花这层关系,我相信他应该不会干那些兔死狗烹的勾当,至少不会做得那么难看。我们要报仇,他要功劳,各取所需嘛!”
几个兄弟也跟着笑了起来,其中一人道:“这样倒也不错,他毕竟有官方背景,至少在情报信息这个层面,我们不至于像个瞎子一样在京城里到处碰壁。”
又有一人道:“倒是要让他早些把那朱瑾瑜和他两个同伴的下落找出来。”
朱阿大想了想却道:“他说这件事情要有些布置才能万全,看来他对那朱家的势力也是有所忌惮的。他手中还有着二部这样的大杀器,尚且对朱家如此忌惮,这说明朱瑾瑜背后,的确有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嗯,找人的事情可以靠他,动手就我们自己来吧!阿明,你最近辛苦一下,研究一番得手后我们兄弟如何离京的几条路线,我有直觉,李云道不会让这件事情拖得太久的,拖得越久,其实对他来说才是越不利的。”
阿明道:“对了,我早上跟京城道上的一个人打听,据说这李云道干掉了朱家三个人,两家之间的血海深仇,怕是没那么容易说得清楚。”
朱阿大冷笑:“杀得好,看那朱瑾瑜人面兽心的模样,也就能知道他背后那些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人,从这一点来看,我倒愈发坚定了跟李云道的合作。”
“阿大,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有人提醒道。
朱阿大点点头:“放心吧,等这事儿忙完,我们就从自己安排的路线撤,眼下这个世界,太容易相信别人也是一种缺点。”他抿了一口阿明买回来的豆汁,顿时便吐了出来,“你们……买什么豆浆,都馊了……”
阿明等人指着阿大哈哈大笑:“果然吧,我说阿大一定不知道这东西……”
屋子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这些年在边境上,看着生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如今他们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一刻若是不开怀大笑,下一刻,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