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两位老爷子而言没了落子无悔这样的规则,这局从昨日下到现在的棋也就没有了任何悬念。赢了棋,两位老人家也没有丝毫胜之不武的愧色,相反相互吹捧对方棋艺愈发精进,坐在棋桌对面的李云道也只能不停点头称是——面对这样两个可爱的老头儿,除了陪笑又能如何呢?
注意力最后终于还是棋盘转到了李云道身上,陈家老爷子眯缝被长白眉几乎要遮住的双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李云道,问道:“我看小子你这些天经常把那个傻老外带到家里来,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一定是又想到什么坑好个狗屁圣教的法子了,说来听听,让老头子我也乐呵乐呵!”
一旁的青龙老头也跟着嘿嘿笑道:“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极品,武力值差得我都不敢认他这个徒孙,好在这脑袋瓜子一个顶百,大有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的绝代风采啊!”
李云道哭笑不得,也不好打击了自得其乐的两位老人家,摇了遥头道:“二老这么想就大大的错了!让我二哥收他为徒倒也只是无心之举。那少年是我二哥同胞兄弟托付照顾的,说是近日那昏了头的圣皇老头会不断派杀手来对付他,我们哥仨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收留了下来。不过那小子力气大,等开了春,外头的西瓜地需要人梨地的时候,可以叫上他,他可比牛要好使得多!”
“坏小子,你别跟老头子打岔,你屁股一撅,我还不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快快从实招来,前面给圣教挖着什么坑呢?”青龙老头丝毫不信李云道的话,站起身就板着一副师祖的面孔教训人,相比起来,还是当初坐在拉面馆门外一边晒太阳一边吱溜着吃面的形象比较可爱。
陈家老爷子尽然也点了点头:“云道小子,你骗得了旁人却是如何都骗不了我的!这弄心之计本就是你老王家的人最擅长的事情了。快说快说,莫要让老头子我上手段!”
一个势大,一个拳头大,在俩儿老头面前李云道这个二部掌门人屁都不是,被迫无奈,也只好从实招了:“不知道二老可曾听说过拉达曼迪斯这个名字?”
陈家老爷子摇头,但青龙老头的脸色微微一变:“你说的是那被称为圣教裁决神殿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那个大主教?”
陈家老爷子见青龙老头似乎深知内情,转而问道:“怎么,这个拉达曼迪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比抗美来,如何?”
青龙老头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深思了良久才道:“我与他交过手。”
陈霖吃了一惊,追问道:“胜负如何?”
青龙老头摇了摇头:“不分胜负!”顿了顿,他才接着道,“那时候,他才十八岁!”
这个句话倒是连李云道也吓了一跳,他想了想才道:“如此,也难怪黄金圣座的那个人会想尽一切办法要置他于死地。狡兔还没死,他就迫不及待地烹杀了最得力的部下……”顿了顿,他才接着道,“据说拉达曼迪斯案这么多年在圣
教一直被视作禁忌,内部是绝口不提的,就连三朝元老克瑞俄斯对此事也一直三缄其口,可见此事在圣教内部的影响力有多大。”
青龙老头突然诧异地看向李云道:“那个傻乎乎的小老外,跟拉达曼迪斯是什么关系?”
李云道淡淡一笑:“他是那位大主教的儿子。”
陈霖对拉达曼迪斯的强大没有太多的概念,但青龙老头却是狠狠倒抽一口凉气,有些不解的看向李云道:“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听说过吧?”
李云道却笑道:“二老放一百个心吧,我不是农夫,赫拉克勒斯也不是蛇,不过就算他是,我也有把握将这条蛇驯得能听懂人话!”
青龙老头皱眉道:“你就不怕自己是在玩火?”
李云道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二老不要过于紧张,且听我慢慢给你们分析。与圣教交手这么多年,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古老组织的强大与底蕴,应该说,想要在我们有生之年将这个几乎跟人类社会同龄的组织消灭掉,怕是难于登天。”
陈家老爷子也叹了口气道:“话是不错啊,但毕竟立场不同,利益不同,站在我们华夏人的角度,这仗怕是不打也得打啊,否则就会沦落到像那些任由他们摆布的国家一样,若是到了那一天,华夏也就再也称不上是华夏了,而是真正的殖民地了!”
李云道点头道:“老爷子您说得不错,这仗不打也得打,一代人打不赢,那就两代人,三代人,咱们有渔翁移山的精神,只要咱们华夏子子孙孙不灭,就一定能将这颗毒瘤铲除掉。”
两位老爷子同时点头对李云道的表态表示认可。
而后,李云道话锋一转道:“仗是要打,但除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之外,还可以换个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