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摊了摊手:“反正她们肯定不是来瞧我的。”
少女长了一岁,一袭鹅黄罗衫,腰间丝绦垂着珠玉,大袖被风吹得翩翩然,发间珠翠连着眉心的琉璃珠子,越发显得容颜明艳动人。
若不是因为有谢家这两位公子站在她身旁,必然也少不了贪慕容颜之人。
正说着话,三匹快马冲出了人群,来势太快,温酒尚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只看见了他一身白衣的锦袍,袖间金丝银线晃得眼花一花,她抬袖一挡的功夫。
马蹄已经到了台阶前,来人猛地翻身下马就抱住了谢珩,朗声笑道:“多日不见,甚念长兄啊!”
谢珩笑道:“多日不见,四弟怎么还没长高?”
“哪里是我没长高,分明是长兄的个子又窜高了!”谢瑜松开谢珩,伸手就去抱谢玹,一声“三哥”还没落下,三公子已经伸手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谢瑜笑着摇了摇头,“三哥真是……这么久不见,还是老样子。”
四公子年方十八,比谢玹小两个月,作为谢家几位公子里唯一一个父母双全,金银不缺的,素来十分爱笑,一笑便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一副六畜无害的模样,勾的姑娘们神魂颠倒,背了满身的风流债。
这位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谢瑜母家从商,资产甚厚,他自小对文武艺没有丝毫兴趣,十三四岁就跟着父母在外经商。早早的行过万里路,见过千人千面,还能笑得这般自然爽朗,若不是心大得能装下天,又该是何等心机城府?
温酒上辈子是白手起家,这人没少在生意场上刁难她,抬价、垄断什么法子损就用什么,八辈子的血仇也不见得会这样折腾人的。
她气得吐血,人家四公子却笑吟吟来一句,“你若安生待在我谢家,何必吃这样的苦?”
温酒不由得有些走神。
片刻的功夫。
谢瑜却转身看了过来,含笑问道:“这就是阿酒吧?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像我们谢家的……”
他说着便要伸手来抱温酒,她脑子里还在想着前世的谢瑜有多损,见状,顿时愣在了原地。
谢珩和谢玹齐齐伸手,一左一右的扣住四公子的肩膀。
“哎……干什么你们这是?”
谢瑜猛地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台阶,回头,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家兄长,“不是说自家人吗?我这一次见,还不能凑近些看?”
谢珩眯了眯丹凤眼,笑骂道:“我看你是皮痒了,找揍。”
谢玹面无表情看着四公子,眸色微寒。
“行行行!”谢瑜摊了摊手,笑起来梨涡浅浅的,避过两人,直接伸手撘在温酒肩膀上,一边揽着往里走,一边飞快的说:“阿酒,快!赶紧把值钱的物件都收起来,我阿娘就要到了!”
温酒一脸莫名,“啊?”
“啊什么!”谢瑜道:“他们两个就没同你说过我阿娘是什么样的人?”
温酒:“……”
她只知道谢三夫人是个厉害人物,但是四公子这模样,忽然让人有些心慌啊。
谢瑜道:“别磨蹭!把账本那些先收起来,能划到暗里的银子你全部留着当私房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