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提了数日的心悄然落地,一个个笑呵呵的退到暗处,隐了踪迹。
有少夫人在这,他们哪能没饭吃啊!
以后的日子,好过喽。
……
温酒在风荷园里修养了几日,刚开始昏睡的天昏地暗,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后来渐渐好了,便让人把八方城和南州那边的消息全都送到风荷园来,她算着日子一天一天近了,站在窗边看檐外风云变色,思绪有些飘忽。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她转头,温声道:“进来。”
下一刻,房门开了,天色暗沉风云将变,狂风大作吹得漫天落叶飞卷,身着绯衣的谢珩亲手端着脸盆大的汤盅进来,眸里暖光倾城。
温酒站在窗边,一时竟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让你不要吹风,怎么又到窗边去了?”谢珩不紧不慢的把门合上,端着汤盅走到桌边,把瓷盖掀开,顿时一阵香气扑鼻。
温酒张了张嘴,没想出什么好由头来,便低声道:“我站的地方,吹不到风。”
这话牵强的不行。
“过来。”谢珩忍不住笑,慢慢的把汤盛到小碗里,“罚你多喝两碗红豆鲤鱼汤。”
温酒看见这么的汤盅就犯怵,看着少年眼神满是无奈:“……我不用补了,你喝吧。”
声未落。
谢珩已经用小汤勺舀着鱼汤递到了她唇边,琥珀眸里带着些许笑,惑人心神的开口道:“张嘴。”
温酒只好闷声喝下去。
此刻万分后悔,不该和他说自己爱喝鱼汤的。
再喜欢也经不住一天三顿这么喝,外加宵夜,一天不知道宰多少条鱼。
她真心觉得,等他们不住风荷园里,外头这池子里的鲤鱼也该捞干净了。
“喝完这盅,明日我让人给你换别的。”谢珩又给她舀了一勺,递到唇边。
温酒忍不住道:“其实……我的手没断。”
谢珩微微挑眉,“嗯?”
温酒袖下的手轻拢着,缓缓道:“我可以自己喝汤,你不用这么麻烦。”
谢珩每天昼伏夜出,但一日三餐都会回来陪着她用,连带着汤汤水水都是他亲手喂的。
她过了几日饭来张口的日子,很是不习惯,心里每每都是“我手又没断,你这是几个意思?”
可少年也不曾这样伺候过别人,生平这样体贴细致,让人没法子拒绝。
风荷园里一众青衣卫们每天捂着眼睛来来去去,刻意装看不见,十分的造作。
“不麻烦。”谢珩看着她,唇边的笑意带着些许无奈,“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你更好一点。”
温酒愣愣的看着她,许久没有开口。
恰好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来人风尘仆仆,开口便问道:“东风兄,你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