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被这句“子孙满堂”搞得面色绯红,二话不说就把杯中酒饮尽了。
谢玹眸里染了笑,微微抬高了酒杯,颔首道:“多谢长兄长嫂。”
声落后,他便仰头把杯中酒饮荆
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喝得太快了,都没说点啥,连忙跟着他说:“多谢长兄长嫂。”
谢万金很少看见自家三哥饮酒,眼看他今夜喝得这么痛快,当即便从容生案上取了一杯酒来,含笑道:“三哥三嫂,请满饮此杯。”
容生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举杯相敬。
两人并肩而立,更似一双璧人。
这三哥三嫂都喊了,叶知秋和谢玹自然也只能痛痛快快地饮下这一杯。
然而,谢四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自己敬完了,还一直给边上的小五和夜离使眼色。
谢琦见状,与夜离齐齐起身,持杯行至一双新人面前,温声道:“祝三哥三嫂珠联璧合,永结同心。”
连一向不给旁人面子的夜离也是眉眼带笑,跟着谢琦说一遍祝词。
谢玹与叶知秋又满饮一杯。
“我我也敬三哥三嫂一杯。”谢紫姝等了半天才轮着,连忙倒了一杯酒上前去敬,嗓音温软道:“祝三哥三嫂,比翼连枝,天长地久。”
她说完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谢玹和叶知秋身上,偷偷举杯,敬了不远处的赵曦一下。
后者笑了笑,举了举杯,然后与她同时将杯中饮荆
宴中光影浮动,有情丝暗牵。
将这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谢子安见状,连忙同不记一道起身凑到谢玹和叶知秋身边,替小六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一时间又是敬酒,又是说祝词,才把兄长们的注意力移开了。
谢万金今夜也光顾着趁机把谢玹灌醉,把一众年轻大臣都招过来轮番给谢玹敬酒,倒真没人顾得上谢小六。
首辅大人平日里那一身寒气,不苟言笑,冻得众人敢怒不言,但见他今夜满面春风,对敬酒的人也是来者不拒。
众人一个个都来劲儿了,端着酒杯上前变着法子说喜庆话,但求再灌首辅大人一杯,后半辈子都有得吹。
把叶知秋心疼坏了,拿过谢玹手里的酒杯就要代他饮,结果被众人拉着一道灌,她一向都是听不得好话的,平日里又太过豪气干云,连成亲之日都没人真的把她当作娇气的新娘子,没多久被灌得有些晕头转向。
宴上欢声笑语不断,琴瑟齐鸣,歌舞悠悠,一片太平盛世繁华景象。
温酒趁着众人闹腾,连饮了数杯,却不知怎么的,忽然泛起了恶心,开始干呕。
谢珩连忙抬手轻抚她的背部,沉声吩咐左右,“太医上前来。”
恰好李松南就坐在底下,见状连忙起身上前给温酒把脉。
这事来的突然,众人都有些惊慌,也不敢再笑闹。
偌大的宫宴瞬间静了下来。
李松楠把脉把了许多都没说话,还反复看了许多回。
谢珩一颗心悬得太高,不由得皱眉问道:“究竟如何了?”
李松楠神色复杂道:“有了。”
谢珩一下子没听明白,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有了?”
“娘娘有了。”李松楠大笑道:“有身孕了1
“有、有身孕了?”谢珩看向温酒,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大喜过望,小心翼翼把温酒拥入怀中,笑道:“阿酒,我们有孩子了1
温酒虽然高兴得很,但又怕是空欢喜一场,低声同他道:“万一李老先生喝多了,诊错了怎么办?”
“不会错的。”谢珩为了安抚她,当即让所有太医乃至容生都过来给温酒把了一次脉。
太医们纷纷道:“喜脉。”
“有了,是真有了。”
容生最是淡定,把完脉之后说了句,“不只一个。”
谢玹借机从疯狂灌酒的人群里出来,牵着叶知秋到最角落的席位坐下歇息,眼睛虽然还睁着,却平时的凌厉模样全然不同。
他迷迷糊糊地,在角落里掐指算了许久,忽然站起来朗声道:“龙凤胎。”
众人看了看首辅大人,又看向有些木然的温酒。
谢万金走到容生边上,有些着急地问道:“容兄,你看出什么没有?”
“嗯。”容生语调如常道:“龙凤胎。”
温酒听到这句才猛地醒过神来,真的相信自己腹中已经孕育了小生命。
谢珩闻言更是龙心大悦,当即宣旨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宫宴上下欢呼雀跃,人人喜笑颜开。
温酒轻轻靠在谢珩怀里,轻轻抚摸着自己还没显怀的腹部,不由得笑中带泪。
此刻,天上星河辽阔,人间烟火璀璨。
谢珩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低声道:“有了小的,你也要最喜欢我。”
温酒被他吃还没出生的孩子飞醋的模样逗笑了,不由得抬手点了点他的眉心,笑意温柔道:“谢东风啊谢东风。”
她重来一世,走上了与前世完全不同的道路,嫁得心上人,有了完整的家。
也正因前生吃过亏,受过罪,今世方知珍惜眼前人有多难能可贵。
最好不过悲欢与共,终得携手后,诸事不怨,尚能含笑说一句:
纵经俗世千般苦,逢君便见万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