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麦的窘境,哈哈大笑起来,"哥们,别害羞!"我松开他的肩膀,走进了那个只有砖头垒起来的半人高的茅房,解开裤子就放水。
茅房里面只有一个坑位,周围稀稀拉拉的,看上去十分恶心。我把头昂起来,还能看到外面一脸惊悚的小麦,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撒完了尿,我兜了裤子出来,示意小麦进去。小麦看上去也很急,这个时候再找其他厕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心一横,露出慷慨赴义的神色,走进了茅房,闭上眼睛,只听哗啦哗啦一片水声。
我看到他的样子,更觉开心了,在院子中哈哈大笑起来。
之前说过,市一中所处的位置在新香市的郊区,所以这里的发展稍显落后,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无论是网吧,还是旅馆、饭馆,都是周围居住的普通农家看准商机,将自己的平房改建而成的。
这间饭馆的院子也是典型的农家院,四面的围墙都不高,院子里还来来回回地跑着几只脏兮兮的母鸡,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那间臭烘烘的茅房也是依墙而建,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全赖一个多月以来在俱乐部练习的成果,眼睛本能的往厕所前边的围墙上一望,几道黑影已经从上面窜了下来,直接跳进了茅房里。
"谁?!"我大叫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冲过去,无奈酒喝得太多,身体的灵敏程度还不及往日的十分之一,走到一半,那些人已经将一个麻袋套在了小麦的头上。
这时我才隐隐约约认出来,那些人就是赵午圣的那几个手下!
他们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
"不要!"我大吼着,朝前狂奔过去,脚下不稳,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
"不要啊!"我趴在地上,又吼了一句。
那些人根本不理,四个人抓着麻袋,手脚十分利索,往墙头上一扔。墙头上也有人接应,接了麻袋,又往那边的墙下一扔。
我睁大眼睛,所有过程竟还不到半分钟。茅房里的四人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身手敏捷地爬上墙头,瞬间消失。
"来人啊,来人啊!"我大吼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觉眼前眼花缭乱,自己随时可能再次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一个服务员闯进院子中。
"把那几个和我一起吃饭的朋友全叫进来,快!"我挥舞着双手。
我想起陈哲和胡肖阳的惨状,难道这一切又要在小麦身上重蹈覆辙吗?
很快的,龙哥便带着那十多个兄弟冲进了院子中。
"怎么回事,小麦呢?"龙哥呼呼喘着气。
"有人,有人把他劫走了!"我指着墙头,语无伦次地说着事情经过。
"操!"龙哥大吼一声,脸上青筋暴起,整个人似发了狂一般。
一只母鸡不识好歹地从他身前跑过,他抬起一脚,那只母鸡来不及惨叫,竟当场被他踢死在地!
"龙哥,我们上去看看!"一个小弟自告奋勇,就要往墙上爬。
"不用了!"龙哥面目狰狞:"能在这里下手,必定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这时候肯定驱车逃走了,怎么可能还有影子!"
那个小弟仍旧爬上了墙头,扭过头来说:"龙哥,你果真神机妙算,确实没有影子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爬上墙头的小弟,没想到他到了这个时候竟还能拍得出马屁,这不纯粹让龙哥迁怒于他么?
果然,龙哥怒目而视,狂奔过去,一下子把那个倒霉蛋拽了下来,左右开弓连扇了他四五个耳光,才问:"为什么没有跟着小麦?"
"我们都在门外,根本不知道小麦和周明来后院上厕所了。"被扇耳光的倒霉蛋捂着脸,一脸惊恐地看着发狂的龙哥。
"啊......啊......"龙哥本就喝了酒,又碰到这种事情,胸中的愤怒无法抑制,仰天嚎叫,身后的小弟都不自觉退了一步。豆贞丰才。
"龙哥,不知道是谁做的么?"一直站在一边的陈志鹏突然问道。
"心中有怀疑对象,但是不能确认,所以这些天一直都在寻找证据。没想到最后一刻还是失算了。"狂躁过后,龙哥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眼睛却仍然盯着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