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侧影迎着灯光，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瘦瘦的面颊上，在林宥伦看来是一种温柔怜惜的神气。

“伊能婧江？”林宥伦仔细琢磨着这个名字，心中猛地想起一人，“把头抬起来！”

少女闻言一愣，手一慌，居然把坐上的酒杯碰翻了。

“八嘎！”千叶真一怒骂一声，少女吓得不停地鞠躬道歉，伏在榻榻米上的身子也在轻轻颤抖。

林宥伦一抬手，制止了千叶真一的喝斥，微笑着对千叶真一点点头，表示自己很喜欢他的安排。

千叶真一见状，立刻转怒为乐，也不理那边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少女伊能，把头凑到林宥伦耳边，用生涩的中文说道：“她是出来提供援.交服务的高中生，第一次，林先生可以放心享用！”

林宥伦真想一杯酒泼在这家伙脸上，自己真憋不住了，也不需要在自己的异国同胞身上发.泄，只不过援.交文化在日本很正常，千叶真一也是一番好意，特别还找了一个会说中文的日本女高中生，林宥伦都不知道自己应该骂这家伙还是感谢这家伙。

“你和千叶先生说，礼物我收下了。”林宥伦对跪坐在一旁的少女说道。

少女身子一颤，从收下千叶真一的钱，她就已经知道今晚自己要付出什么，可事到临头还是很紧张，她很想把钱还给千叶真一，但门口站着的两个手臂上露出纹身的黑衣保镖又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走出这一步，她就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经过一番挣扎的少女，老老实实把林宥伦的原话告诉了千叶真一，千叶真一很高兴，拉着林宥伦开始继续喝酒。

少女依旧垂着脑袋，睫毛完全盖下来了，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木然地坐在那里。很快，那睫毛就被水雾所湿透，再接着，有两颗大大的泪珠，就从那密密的睫毛中滚落了下来。

这顿饭并没有吃太长时间，酒足饭饱后，千叶真一很识趣地撤掉了酒桌，亲自领着林宥伦去客房。

少女伊能跟在林宥伦身后，一只手紧捏着和服的袖口，显出异常紧张的心情。

千叶真一在客房门口停下，躬身邀请林宥伦入内，少女伊能在进去的时候，目光与千叶真一撞在一起。千叶真一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规矩你应该知道，既然收了钱，就做你该做的事情！”

少女伊能“哈一”一声，紧跟着林宥伦走了进去。

客房们被关上，少女伊能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林宥伦喝了酒，感觉有些口渴，看到房间里放着水壶水杯，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端着杯子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现在你总可以把头抬起来吧？”

少女伊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脸抬了起来。她的脸骨肉匀称，并不算瘦，就是脸上没有血色，也没擦胭脂，只敷了粉。嘴唇却涂泽鲜红，和服是浅紫色，显得那张脸残酷的白。

林宥伦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女伊能，“你继父对你不好？”

少女紧张地摇摇头。

林宥伦微觉诧异，“不是因为家庭原因，难道是为了钱？”

少女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叫伊能婧江是吧？”林宥伦将水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日本名字我叫着拗口，叫你伊能婧可以吗？”

少女终于点点头，林宥伦指着距离自己对面的坐垫，示意少女坐下来和他说话。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但是要是将你直接赶出去，又怕你会受到责难，所以只好委屈你今晚在这里和我住一夜了。”林宥伦活动了一下坐久了的膝盖，“你一个中国女孩，在日本读书很不容易吧？”

伊能婧惊讶地抬起头，她12岁就和母亲一起来到日本，在这边上的初中和高中，经常被日本女生欺负、殴打，处境很是可怜，而她出来做援.交，也是因为逼不得已。

对于林宥伦的身份，伊能婧一直感到很好奇，千叶真一在日本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明星，让他如此看重的客人，居然是个中国人。

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伊能婧终于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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