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天界自助游
广寒宫里的气氛顿时被小易朱这句话变成冷凝起来,寒气逼人。
嫦娥姑娘被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尽说些胡话?”
小易朱耸耸肩,挠了挠胳肢窝,轻轻一按,唰的两声,两道如火云般的羽翼从他的肋下生了出来,荡得清静宫殿里风声微乱,燥气渐生。
似是威胁一般。
嫦娥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小家伙,硬忍着恐惧和一丝偷笑,正色扮长辈状:“别胡闹了,当心把姨的宫殿烧了,以后我住哪里去?”先前还让小家伙喊月姐,现在发现有些问题,所以改以阿姨自称。
小易朱嘻嘻贼笑道:“以后自然是和我一道住。”
嫦娥被堵的翻了翻白眼,哼哼唧唧道:“不和你这小破孩子说了。”
小易朱忽然觉得这个天庭第一美女,就算发起小脾气来,也是蛮好看的。他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稚嫩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正色,问道:“易天行现在在哪里?”
他本是一个极倔犟的家伙,一旦拿定主意,便不会再改的。所以一旦认定这个时而泫然欲泣,时而语笑嫣然的仙女儿是自己将来的老婆,那……便一定要是自己的老婆,他不会思考可行性和前方的困难。
既然已经是确定的事情了,他也就懒得和这个大老婆再说别的废话,没什么好说的,到时候抢了便走就是。
所以他开始询问关键的问题:易天行在哪里?
嫦娥姑娘略觉诧异,用手轻轻捋了捋自己额角青丝,噫道:“你喊你父亲的名字?”
易朱一挑眉头,十分不耐烦说道:“从小就是这么喊的。有什么奇怪?”
嫦娥微微一笑,不再计较这个问题,开始回答易朱的问题,告诉他,他地父亲易天行这大半年在天庭里干了哪些“好事儿”。
虽然她向来长居广寒宫,但毕竟偶尔也会有些天将前来表达倾慕之情,所以对天界的事情也比较了解。尤其是易天行上天之后,四处找人打架。而且最末犯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罪行,生斩了五公主,火烧了摘星楼,惹得玉帝大怒,动用十万天兵天将前去围剿,不料仍然被易天行于千军之中,挑杀雷震子。
易天行在天界闹的很凶,自从老猴当年闹过一遭。前几年二郎神闹过一遭之后,这算是天庭最令群仙震骇的头等八卦大事,所以嫦娥知道的一清二楚,便如说书先生一般,细细讲于易朱听。
听书之时。小易朱眉飞色舞,时而紧握胖拳,时而紧皱双眉,似乎恨不得与父亲一道厮杀。
直待听完全书。小家伙沉默少许,如老者般长太息道:“易天行果然没让全家人失望啊。”
在人间的时候,小书店一家人曾经猜测过易天行在天庭的生活是如何地,莫杀曾经说师傅大人一定在大闹天宫,易朱也坚持认为老爸肯定打的无比帅气,今日从仙女口中得知父亲英雄战姿,易朱开心异常。
“最后他进云了?”易朱忽然想到故事的结尾,眉头皱了起来。仰起微胖的脸蛋儿,望向广寒宫的顶端,那目光宛若有如实质,直刺穿重重桂花香气、白色清纱、叠檐殿顶,直接投射到了广寒宫之上那仿佛万古不变的厚厚云层之中。
小家伙的神识很清晰地感觉到那万丈厚云里夹杂着的凶险。
嫦娥一怔,沉默半晌之后,方始黯然说道:“天庭之中,从未有仙人能够入云而返。所以一干天庭仙君均自猜测。这大圣地徒儿只怕如今已经形体俱销,魂落幽冥了。”
说完这话。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小易朱一眼,这极短时间的接触,已经足以让她了解到易朱的性情蛮横凶戾,可爱……只是一种带着甜糖味儿的假像罢了。
广寒宫里一片沉默,忽而,易朱眨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嫦娥微微地一笑,说道:“天上这些神仙命真好,幸亏易天行没有事儿。”
“易天行没事儿?”嫦娥惊讶问道。
“是啊。”
“你怎么知道的?”嫦娥问了句蠢话。
小易朱懒怠和她解释。易氏父子二人便有如一体双生,对于彼此,总有一种很神秘的力量联系着,如果易天行真的死了,小易朱一定是世界上第一个知道地人。
嫦娥忽然明白了易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幸亏易天行没事儿,天上神仙命好。”——看着小易朱眼瞳里似乎没有什么感情的霜色,她不由打了个寒噤。
如果易天行真有事儿的话,易朱一定会发狂,一只发了狂的,打不死的,天火纵横,性情阴戾的小胖红鸟,会让天上的这些神仙非常难过,非常悲哀。
当天,易朱便离开了广寒宫,没有像易天行一样还装成正人君子陪广寒仙子聊上一夜成人话题。趁着天光渐暗之机,易朱收起红云之翼,只凭本身神通,化成一道粗线,直往南天门处杀去。
五百年来,南天门一直疏于防范,即便是二郎神反出天庭,也未经由门,所以四大天王天天吃素。直到大半年前,易天行冲入南天门,在那白玉石做成地大牌坊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多闻天王几位才感觉到,原来自己这个岗位还是有些用处的。
当时易天行冲天门时,当值的是北方多闻天王和南方广目天王,二人久在官场,本打算将这件事情压下去。直到最后湮灭在天庭多如山岳的档案记载中。但易天行后来在天界闹的太凶,杀地人太多,这件事情终究是没有压下来。多闻天王曾经借小银鼠的帮助,找到易天行单挑了一场,但惨败而归。
但也正是借着这次受伤,在天庭日后地例行调查中,多闻天王算是曾经搏命抵抗歹徒,所以没有受什么责罚。反是浑浑噩噩地西方广目天王。被天庭调查人员关进了小黑屋,审了三十几天,草草结案,给派遣到西方某苦荒之地,与某些不知名的危险,站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