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那位中年人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站在旁边的另外一个年轻人就道:“出了这里往左拐,走不远就看到了。”
说着,他还抬起手,给曾毅比划了一下大致的方向。
“谢了,朋友!”
曾毅很客气地向对方道了声谢,然后告辞离开了市委大院,出门之后他按照对方的指点向左一拐,寻找市委小招去了。
等曾毅离开,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微微皱眉,不悦地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埋怨怪责的意思。
“姐夫,我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站在一旁的年轻人道,“一个刚分派到市委小招的嫩瓜蛋子,却装得人模狗样,摆出一幅领导的派头,害我们刚才白高兴了一场,不给他点小教训,我这心里就不得劲。这也是为他好嘛,进了机关,就得知道什么是低调。”
中葬人想训斥几句,但想了想,最终还没开口,只是有些不高兴“姐夫放心,肯定没事,顶多就是多走几步回头路罢了!”年轻人说着,麻利从兜里掏出防风火机,帮自己姐夫又点着一根烟,试探着道:“姐夫,我们在这里都等了两天,也没见新的县长来上任,你说会不会是错过了?”
中年人就坐在椅子里露出沉思的表情,他现在很焦虑,之前的县长让人给整下台了,他这位县政府的大管家、原县长的心腹人士,如今就是风雨飘摇,随时可能被人拿下,想要保住位子,只能是争取新来县长的信任,除此以外别无他法,所以思来想去,他干脆就来市委门口守着了,专候新"县长的到来·好在第一时间投靠,并进行无微不至的服务。
这种事只能是赶早不赶晚,如果新来的县长也对自己不满意,那不用等别人赶自己下台·自己也得挪个地方了。
谁知一连等了两天,报到的人见过五六个,但就是没见到新的县长露面。
“要不,我上楼去问问吧,万一给错过了呢?”年轻人道,他也是等得着急无聊,才有意戏耍了曾毅一把·明明是一个新分配来的嫩瓜蛋子,却偏偏装出一副老机关的模样,好像自己在机关混了很多年似的,让人看着就来气,蒙谁呢,以为我这双眼睛不带光吗?
“再等等吧!”中年人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上去了,来回上去问·自己不累,组织部的人也会烦了,还是耐心等等吧。
年轻人只好耐心等着·他是靠着自己姐夫的关系,才进县政府的小车班给领导当司机的,结果司机刚当上,姐夫却要倒台了,可想而知,他这个司机肯定也要被扫地出门了,这里面的道理,他还是能明白的,所以虽然等得有些着急,但他还是要接着等。
曾毅往左走出一站路·看到前面是一个大广场,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既然是市委小招,自然距离市委就不会太远,可自己走了有一里地,连市委小招的影子都没看到,前面一看就要进入繁华的商业区了·市委小招更不可能在前面了。
想到这里,曾毅就直摇头,心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己不过是问个路,你要是不想说完全可以不讲,为什么非要故意讲个错的呢。
叹口气,曾毅掉头往回走,既然不在这边,肯定就在那边了,这一点他敢肯定。
中午下班的时候,张善广迈步下楼,一到楼下大厅,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两个人,他露出意外的表情,道:“包主任,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呢!”
包起帆急忙站起来,道:“张科长,要去吃饭?”
张善广点点头,问道:“你们丰庆县新来的曾县长,上午已经报到过了,你在这里没有看到?”
包起帆就吃了一惊,道:“没有啊,我一直都在这里,半步也没离开啊!”
“那可能是错过了吧!曾县长上任的通知,我已经在半个小时前传达到你们县委去了,怎么你这个县政府的大管家,还在这里傻坐着呢,赶紧回去做一做准备,两天之后,黄部长送曾县长上任!”张善广是故意这么讲的,他知道包起帆在丰庆县肯定是四面楚歌了,否则也不会跑到市委办公大楼来做这种事,估计县委那边也是有人在使坏,故意没有把通知告诉包起帆,这是要给包起帆一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