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我看看,”朱老头儿一伸手抓住何老头儿的手腕,轻轻一抖,鸡血石印章就跑到他手上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技巧,看着很神奇。
何老头儿气的直跳脚,不过明显不是朱老头儿的对手,只能悻悻的朝徐景行解释:“这姓朱的家伙是个练拳的,别的本事没有,打架的能耐却是一等一的,门下弟子好几百,威风的很。”
“原来朱大爷还是一位门徒遍地的大拳师,”徐景行奉承了一句,他对拳师们的了解仅限于小说以及影视剧中,但不妨碍他像模像样的恭维一句。
朱老头儿这个时候看他的眼神跟之前就不太一样了,刚见面的时候就跟看到路人差不多,顶多因为何老头儿的关系对他多看了两眼;后来得知他就是何老头儿说的那个雕刻师,立刻充满了怀疑,以及一些不屑;但看到何老头儿拿出来的鸡血石印章后,眼神立刻炙热起来,看他时跟看到什么宝贝一般。
朱老头儿一边打量徐景行一边谦虚,“我可不是什么大拳师,会点庄稼把式而已,”然后又两眼放光的轻轻摩挲手里的鸡血石印章,半响后叹息一声,“好手艺,绝了,真的绝了。”
“嘿嘿,这算什么?你知道小青山出的那尊吕祖像不?”何老头儿越发得意。
“当然知道,”朱老头儿说着怪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看向徐景行,“难道,那尊吕祖像也是这位小师傅的手笔?”
“这不废话吗,满岛城有几个小徐师傅?又有几个人有小徐师傅这样的手艺?”何老头儿满脸都是与有荣焉的神情,似乎抢在朱老头儿之前认识徐景行是一种很荣幸的事情一般。
不过朱老头儿这个时候可顾不得何老头儿的表情了,他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徐景行的手使劲儿晃了几下,“小徐师傅,似久仰大名了,刚才太过失礼,抱歉,抱歉。”
这老头儿,倒也率真的可爱。
徐景行笑笑,“没关系,朱大爷是性情中人,我喜欢。”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走,咱们上春和楼去,说什么都得摆一桌,跟小徐师傅好好喝一杯,”朱老头儿说着就要换地方吃饭,不过被何老头儿没好气的劝住,“这都吃半包了才去春和楼,你得小气成什么样儿。”
“嘿嘿,这不是太激动了吗,那就中午,中午我请,”朱老头儿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秃秃的脑壳,重新坐下来,像徐景行讨教雕刻方面的知识。
徐景行也不嫌麻烦,有问必答,能解释的尽可能解释的通俗易懂一些。
不过跟朱老头儿聊了一会儿后,觉得这老头儿还真不是一个普通的拳师,应该有一定的文化修养,说话直爽但不粗俗,对历史以及传统艺术也有一定理解,甚至说到书法的时候也能说到点子上,还能一眼认出鸡血石印章底端的印文,这可太难得了。
边聊边吃,竟然越聊越投机。
等小姑娘囡囡坐着校车去上学,两个老头儿干脆带着徐景行这个小青年直奔附近的茶楼,一边喝茶一边聊。当然,最后还是聊到朱老头儿那块寿山石。
说起寿山石,可能一些人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石头,但田黄石,估计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田黄石正是寿山石中的一个小分类,准确地说,只是寿山石原产地一个矿坑里出产的石头,因为产之“寿山溪”两旁的水稻田底下,而且色泽蜡黄,所以才被命名为田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