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运气确实是好,碰上徐景行这么个好师父。
确实,跟赵长发说的差不多,只要安心自己不作死,以后的成就肯定能超过赵长发,甚至能超过赵长发很多很多,已经两个人的起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两个人的目标也根本不同。
赵长发在刚入行的时候目的肯定是为了学一门手艺谋生,而安心呢,她的目的可能也是如此,但是自从她被徐景行认可以后,她那个渺小的目的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改变了,放大了,放远了,已经从她自己的目的变成了徐景行对她的期盼。
徐景行对安心的期盼是什么?还不是想让安心做一个两条腿走路的雕刻从业者?光这一点,就比垂垂老矣才明白这个道理的赵长发强了许多倍。
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徐景行看了有点小害羞的安心一眼,然后笑道:“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咱们手艺人是靠手上本事吃饭的,不耍嘴,能不能成材可不是由师父决定的,徒弟不长进,师父再厉害也没什么用,对吧?”
说到这里,不等赵长发再说,摆摆手道:“行了,继续干活儿吧,我争取在三天内画好草图,到那个时候,你们应该能凿一小半出来吧?”
赵长发连忙点头,“这个工作不难,你画的又很详细,粗凿的效率很高,有半个月应该能彻底完成。”
“那就行,咱们尽可能的缩短工期,相对而言,时间还是非常宝贵的,浪费什么都别浪费时间,当然,不能为了缩短工期而胡乱应付,工作质量才是第一位的,”徐景行点点头,爬上小梯子,拿着毛笔蘸着墨汁继续在硕大的楠木桩子上画草图。
安心和赵长发则跟在后边吭哧吭哧的凿,有的地方需要挖掉的部分太多,干脆上电钻和电锯,反正是粗凿阶段,只要能把不需要的部分给挖掉,在不破坏整体结构的情况下用什么工具都无所谓,效率越高越好。
到天黑的时候,他才完成了一小半,等安心和赵长发离开,他吃过晚饭,歇了一会儿便继续干活儿。
这一忙活就是一晚上,等早晨安心带着早餐赶来的时候,他不敢不累,反而依然精神奕奕的,好像昨晚上没有在通宵干活儿,而是美美的睡了一晚上一般。
安心也习惯了他这种状态,把早餐放好,然后用脸盆打来洗脸水,甚至记好了牙膏等他洗漱,在他洗漱的功夫里把早餐重新加热一遍,等他吃完了收拾好这些生活用品,这才跟着干活儿。
八点钟的时候,赵长发来了,看到已经画好了一大半的草图,顿时大吃一惊,“小徐,怎么这么快?”然后惊讶的问:“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
徐景行笑笑,“不然呢,这种活儿可没人帮我做。”
“你能坚持得了吗?”赵长发有点担心的劝道:“以咱们的工作效率,一年的时间应该够用,没必要这么拼命,要是把身体熬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赵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