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汉子扭着李三子膀子就把他拖出去了,也不管他呜呜地叫着挣扎着。另有专门行罚的汉子恭恭敬敬地上祠堂侧间请牛皮鞭去了。
乡里的小家族,打个族人没那么多规矩。
等族长跟各位长老都在座位上坐定开始观刑了,行刑的壮汉把李三子往长木凳上一绑,嘴一堵,裤子一扒,露出白生生的屁.股蛋儿,鞭子在半空里一甩打了个响儿,呼啸着就抽过去了,一鞭一条血痕一鞭一条血痕,不一会儿李三子那屁.股就紫红交错满是血迹了。
李三子疼的直抽抽,额头上满是虚汗,想动一动,身子绑着呢动不了,想嚎一嗓子,嘴堵着呢,嚎不出来。老天爷,这可是真疼啊。
此时李三子挨着鞭子,李文玉倒是窝在她太公的怀里老实了。不是她不心疼她爹,只是她真被那鞭子给吓着了,那是真打呀,到后来一鞭子下去血沫子都能溅出来,李文玉长这么大,别说挨打了,就是骂也没挨过呀。
田金廷扯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挤开人群过来的时候,李三子的五十鞭才刚刚打完,那屁.股蛋子上血肉模糊的,都没法上眼看。
“小三儿啊。”李三子的娘哭着就扑过去了,手忙脚乱地给李三子解绑着手脚的绳子。
田金廷把手上的男人往地上一扔,拱拱手给李族长他们行礼道,“见过舅舅,见过诸位长老。”
“是金廷啊,”李族长笑着点点头,“小宝的病好些没有?唉,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秀妮,当初要不是我选了这么个腌臜货给你媳妇儿做侧夫,小宝也不必受这个罪。”
“舅舅别这么说,都是李三子心术不正,哪里怨得着舅舅?我这回来就是拿出证据给大家看看,李三子到底是怎么谋害我们田家姑娘的!这是杨根强,我们家签了活契的下人,”田金廷说完踢踢脚下趴着的男人,“把你刚才在田家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杨根强似是被什么人暴打过了,一抬头就见那脸上青青紫紫地肿成个猪头样,他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族长,少爷,我是被逼的呀。是李侧夫,”他伸手指着被抽地瘫在地上趴着的李三子,“李侧夫逼我这么干的,他叫我去把小姐的被子掀了,叫我把窗户打开,本来还说叫给小姐泼上凉水,是我实在不忍心,才没泼成。我任打任罚,求少爷饶我这一回,可千万别送官·······”
“呸!我逼你!?我那些钱都填给狗吃了!”本来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三子一听杨根强这一股脑儿把脏水往他身上泼,立马又有了些气力,支着半边身子骂道,“不是你说男子汉大丈夫该当机立断,叫我把那丫头弄死了好给文玉铺路?这会儿你想摘干净了,做你娘的青天白日梦!我就是死了也得拖个垫背的!”
好么,周围人一听,这还有啥好说的。很明显是李三子跟这个叫杨根强的仆人合伙儿想谋害了田家姑娘的命,好叫他闺女李文玉继承田家的家财。呸!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田家愿意养活你个白吃白喝就很不错了,居然还想着谋财!
李三子被李家人暂时背回了李家,李族长也叫族人们都散了,单领了田金廷回家里头说话。
“舅,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李三子这事儿。”
“还有啥好商量的?”李族长把茶杯往桌上一顿,说,“李三子已经在族谱上除名了,从今往后不是庙上李家的人,金廷,你看着咋解气就咋弄,死了也是白死。”
“不是说这个,舅,我娘的意思是,宝儿还小,肯定离不得亲娘,过个几天我就去把宝儿她娘接回来。婚律上不是说妇人三十五丧夫或和离才不必再嫁夫或纳侧吗?宝儿她娘才满打满算才三十岁,这要是李三子死了,或是送到官府里去判了和离了,田家就得再纳一个侧夫进来。我娘的意思是,干脆叫李三子占着这李家侧夫的名头再占五年。就是占个名儿,至于婚律上说的夫妻不能长久分居两地,也容易,白杨庄庄子边儿上有两间房,白送给他们父女住着。李三子要是愿意,就把户籍从李家村迁到白杨庄上,自有里长给他分两人的田地,能叫他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