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快,快疗伤,我,我帮你护法,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人打扰你的——对了,丹药,我这里有很多丹药,你看看什么好,什么有帮助……”
李茹一怔,忽然十分焦急,想也不想的把乾坤戒指里的丹药全部的都往外拿。
李逍默默的看着李茹急切的模样,心中一暖,握住了她的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用了,很快就好了,我自己有更好的丹药。
倒是你自己,受伤也不轻,还有杨千雪等人,被这一道圣气余威都差点震死……去帮她们吧,我就在这坐会儿。”
李逍双手握紧了李茹的手,李茹没察觉这些,反而逐渐的镇定了下来:“李逍,要不你悄然离开吧,我会掩护你的,那圣境的强者,一怒之下,只怕整个飞鸿帝国都有些吃不消,以你的修炼速度,躲避百余年,出来后也无需害怕。”
“没关系的,这强者虽然厉害,但兆阳曦前来天机宗,说明此人想进入天机宗上面的炎月宗修炼;另外一方面,达到圣境的强者早过了碎空境,能撕裂虚空了,这样的人,没有在刚才直接来到这里,也从侧面说明了,此人要么在修炼关键时刻要么被困住了,无法前来。
如果是前者,这一下只怕是会让其反噬,反而受重创,实力大损。
如果是后者,就更好说了,我就大摇大摆的在这天机宗呆着,他也短时间来不了。
圣境的强者,自然比之天机宗强了太多,这兆阳曦反而来天机宗,说明他背后暂时的实力也不怎么样,担心什么?”
李逍自信一笑,安慰李茹。他的双手握着李茹的手,血水却已经凝聚成了血浆,让两人的手都有些粘稠的黏贴在了一起。
“这——真的很有道理,李逍,你既然如此聪明,以一些细微的事情,分析出那么多的信息,可你为何要将此人斩杀,顺了那华太初的意呢?”
李茹轻叹一声,抽出手来,再次用衣袖为李逍擦拭脸上流溢出来的血水。
“我修炼我自己的道,没有退却之心,这些,就和你先前明明根本不敌兆阳曦,却依然没有退一样。人生在世,世事无常,但有些事情总该是坚持的。
今天这一战比我想的艰难,但也在预料之中,我原本只是以为谢云嫣会出手段让人对我动手,想不到华太初先动手了。
还有两天,就是天赋检测之时了,那华太初,也该死了。”
李逍似和李茹说话,又似和自己喃喃自语。
“我和你同进退,大不了便是一死罢了。和你一道出门,我就没想着有命回去过,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实力不济。”李茹轻叹一声,同样一口血水喷了出来,原本她先前不仅实力大进,伤势刹那恢复,但是后面被那吼声当场震伤,伤势同样极重。
“傻丫头,你会好好的。修炼之路很寂寞,你别死的那么早。”
李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缕精纯的白色雾气以李茹根本感觉不到的方式,流溢进入了她的心脏之中,在其中蕴藏。
李茹呆立原地,脸上闪现过一丝莫名惊喜之意,从李逍的话语之中,她知道,李逍已经高看了她一眼,只要有这一点,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
……
“李兄,我们就不在这里叨扰你修炼恢复了,你好好保重。”
师英悟微微沉吟,轻叹一声,眼神之中有不忍之色,也有几分愧疚之意。
“嗯,你们去吧。”
“我个人,其实真的很欣赏李逍你的做法,换我,我只怕是会同样如此,可我身后……师家已经凋零,人才全部凋落,祖先的光辉已经黯淡,我这一代,为了活下去,有破五的天赋也只能藏着掖着,只求有朝一日能光耀师家。
我如今家传功法未修炼成,帮不了你,也不想让家族陷入危机,只能向李逍告辞了。”
一直很低调的师英悟,此时说出了一些真正的心里话。
这些话,算是很推心置腹了。
虽然交往不多,但是李逍也能感觉到此人的高傲,能说这些话,委实不容易。特别是这样的天才人物,本该意气风发,无视一切,笑傲天地,却因一个疑似‘化圣境’的强者一声怒吼,就只能选择回避。
这在将来,如果不能堪破这个屏障,只怕是,难!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此时,这些人背离自己离开,再多原因,终究是于危难撇开了别人。
能理解是一回事,但怎么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嗯,能理解,你去吧,以后,若是我未主动惹你,希望你我不至于走上敌对吧。”李逍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之意’。
他身影萧索,似忽然历经了时间的洗礼,变得苍老了几分一般,让远处包括冷韵宁等人都忽然感同身受的觉得英雄迟暮一般的苍凉。
对于这个世界南荒大陆的天才而言,他们所能看到的尽头就是化圣境,能达到化圣境的,无一不都是绝对真人级的天才人物,号称同阶无敌,遭遇到了这样的老怪,他们都可以感觉到,李逍那‘无敌之心’将遭受到极其可怕的打击,只怕是一辈子都会被这一幕压制,形成不可触碰的噩梦。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这么想,就连师英悟都有这样的想法……
可,他们并不知道李逍怎么想,因为李逍自己清楚的知道,化圣境,那算什么?不过是先天九境的一个终极境界而已,在先天境界之上,还有着更为强大的境界,这点虽然在弦月阁的第三层藏书阁禁地之中记述的不尽详实,但李逍乃是从地球穿越来的,连打穿宇宙的系统邪灵都被他杀了,晓光更是不时会说出‘宇宙是一条河’,‘打穿宇宙回老家地球去看看之类’的话,他会被一个化圣境的老家伙吓住?他从修炼到如今,不过一个多月,别人修炼几十年的人他杀之如杀狗杀鸡一般简单,他会害怕?